已無法再使上半點力的梨子只動了動眼珠子看他。
師父若知道他做出如此莽撞的事,也會開口罵他吧?
它在腦中猜想著,還沒真正的被罵,抱住它的人已先開口。「奏摺的事我早讓你別去管了,你就是不聽,硬是要進書閣把東西給偷出,幸好這次只是受了點傷,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康復,但如果不小心死了,你要如何陪我一個完整無缺的梨子?」
再看著他,梨子不由自主擺出無辜的神情,眼底滿是歉意。
他錯了……下回他真的不敢再如此莽撞了……原諒他好嗎?
哀求的眼神讓西門旭止住再罵下去的話,只無奈地嘆了口氣,再撫了撫它的頭和身體,將它再往自己的懷裡抱。
小葉子的提前通報,讓他們在抵達酒樓前就先遇見外出找人的花果子。只見他沉重著一張臉,看見受傷的梨子再皺起雙眉,二話不說地從他手中抱過梨子,轉身返回果子酒樓。
他早預料到會有這種事發生,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進入酒樓內的書房,花果子先是拆下梨子身上的白布,審視它的傷口,再拿出特製的藥替它抹上。
「忍著點,這藥擦上後會有疼痛的感覺,可等藥效發揮後,也就不會再感到疼痛了。」嗓音略帶沙啞地說道,聽來像是刻意在隱忍著什麼情緒。
西門旭在一旁沉默不語地看著,尾隨一塊進屋的小葉子和棗子皆用著擔憂的目光看向被放置在桌上的梨子。
解開白布的瞬間,它身上的傷清晰到讓人難以放心,目睹一切的小葉子更難以相信小小的匕首竟會將它傷得如此嚴重。
書房內,三人靜默地等待花果子開手說話,好讓他們知道梨子的傷是否難以醫治。
他神色凝重地持續處理梨子的傷口,待他拿出條幹淨的白布,重新替它的傷做包紮後,杵在後方的他們才暗暗鬆了口氣,並把視線再落回到趴在桌上的梨子身上。
凝視著趴在桌上的梨子半刻,西門旭緩緩走上前,來到花果子深旁,也來到桌前。
「抱歉,是我沒照顧好小梨。」帶著對他的歉意淡聲說道,而後微彎下身,先撫了下它的身軀,再以手掌覆蓋住它的雙眼。「小梨,你現在可以放鬆睡一覺了,睡著後,也就不會再感覺到疼痛了。」
聞言,梨子下意識地低鳴一聲,雙眼被迫壁上的它聽話地放鬆身心,很快的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它的沉睡,並未讓西門旭縮回手,反輕柔地繼續摸著它的身子,凝視著它的眼除了擔憂外,盡是心疼和不捨。
「小梨受傷屬預料外的事,你別太過在意。」花果子忽地說道,視線對上他,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安撫的笑。
西門旭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繼續垂下眼眸凝視著趴在桌上的梨子。
預料外……前一晚才說出會好好的保護他,不料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讓他遇上這樣的事,就算整件事都屬意外,他也無法原諒自己。
他的靜默,讓花果子不再多說半句話,只與一旁的兩人靜靜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半晌,西門旭俯身在梨子的頭上印下一吻,轉身看向花果子。「你說梨子的出現是為了預測我的安危,如果我告訴你,我願意想法子把皇位給搶來,梨子是不是也就能完成使命的不再受到半點傷害?」
花果子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對他的詢問未太快做回答,反問道:「你對小梨是什麼樣的感情?又把他放在什麼樣的位子上?」
西門旭頓時一怔,雙眉幾不可見地攏了下,詫異他怎會突然問自己這種問題。
他緊抿雙唇未開口回答,花果子也不急著再問,沉默地與他互看。
半晌,他低頭再看了沉睡中的梨子好一會兒,看著它因呼吸而一上一下的小小身軀,不自覺地揚起嘴角。「如果我告訴你我喜歡梨子,你會不會讓他再繼續待在我身邊?你說他是來守護我的狐仙,可我不需要他守護,我想要他留在我身邊當我的另一半,想和他過一輩子,因為我喜歡他。」
三十七
是的,他喜歡梨子,從他還是娃兒的時候就喜歡到現在,只是當時對還是娃兒的他並未有太多的遐想,只想好好的照顧他,讓他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天。
他一直沒告訴任何人,和梨子分開的短短兩天內,他徹底的體會到什麼叫度日如年,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一種極度想看見誰的心情,這時他才知道,他栽在梨子這小傢伙的手上。
是不是狐仙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他就是想和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