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
熠恆道:“錯誤的問題。你至少該問:哪些人不希望我們是兄弟。不過這個也不算是正確的問題。”實際上,現在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做什麼。估計這還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不知道會是什麼。
熠恆望向窗戶方向,這房子已經被人守住了,走不了了。如果強行要走,就算能甩開這些人,也出不了聖法羅。不該回來的,本來是打算來“看”這故鄉最後一眼,現在說不定得耗上餘生。
“是誰在對我們下黑手?”熔今看了熠懷一會兒後,問他。
熠恆沒有回答他,卻道:“關於尼瑞你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熔今努力地想對策。
熠恆道:“現在還不肯說?不說也沒什麼,我已經知道了,他的魂印和我一樣對吧?”也只有魂印一樣,才能調換他們的身份,否則,菲曼林家早發現不對了。也不知是誰,要費盡心機做這種事。
熔今只能看著他,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果然是。在機械城時你就知道了是嗎?”熠恆明白了當時在醫院時熔今為什麼要和尼瑞談條件了,因為尼瑞和他魂印相同,而他卻想殺了尼瑞。殺魂印者這種事,幾乎是十惡不赦的,和殺父弒母一樣。熔今只好想辦法讓尼瑞離他遠一點。
他和尼瑞這對魂印者可謂是天大的玩笑。魂印還沒成熟時,尼瑞便討厭他,他會流放邊城也也算是拜尼瑞所賜。現在想來,他覺得在海松堡時夏燃暗算他的事尼瑞肯定也摻了一腳,當初他還覺得尼瑞沒必要那麼做,卻沒想過他早就在恨自己。
事實上,到機械城之戰那會兒,他們才算是真正的第一次接觸,算起來也是唯一的一次。熠恆仔細回憶著,當時,自己可曾感覺到什麼?而尼瑞是否又感覺到了什麼?
自己的話,其實潛意識還是感覺到些什麼吧,至少沒在意尼瑞的惡意,反而有些欣賞他,不過這欣賞很快便變成了殺兄之恨,幾乎是活到現在,唯一恨的人。
而尼瑞,要堅持對自己的惡意大約很辛苦吧,連他害過任淵的事都主動說出來了。事後熠恆還曾想過,為什麼尼瑞會把那麼隱密的事說出來,而且似乎目的還是想激他活下去。現在終於明白了,但只覺得可笑,那麼恨自己的人,卻控制不住地想救自己,最惡意的報復也不過如此——還是由神代勞的。
熠恆想起他砍了尼瑞一劍的事,“還好當初我沒殺了他,要不你該怪我了……”話說出口後,熠恆被自己嚇一跳,原來他已經傾向於認為他和尼瑞的身份互換了。是啊,在血緣可以驗證的時代,沒人會蠢到明知他們是親生兄弟還要硬說他們不是。除非對方有十足把握能換掉他們每次的檢測報告,這當然不可能。
“我不……”熔今想說他不會,但理智讓他止住了。如果尼瑞真是他弟弟,他確實不能讓熠恆殺了他。“小貓,別說這個了。”
聽見熔今叫他小貓,熠恆心中突然一痛,“別再……”別再這麼叫我!他強行忍下了未出口的話。不,不怪你。只是,這事要怪誰?不可名狀的恨意無法壓制地從心中破土而出,心肺間一陣激盪,熠恆又想忍下,但已經來不及了,咳出一口鮮血,有部分濺入了酒杯中,鮮紅的血氤氳散開在金色的酒液中。
“小貓!”熔今本來沒敢再看熠恆,聽熠恆雖然止住了話,才看向他,這一看嚇得心跳都停了,他手足無措地抱住熠恆,又慌亂地把熠恆手上的酒杯拿開,“我這就去叫醫生來……”
熠恆拉住他,“沒事,只是情緒不穩。”他自嘲一笑,“控制系就是這樣。幫我拿塊毛巾就行,算了,我去漱口洗臉。”
“真沒事?”
“沒事,有事我一定會和說你。”
去了盥洗室,熠恆漱好口洗完臉,關上水籠頭後,聽到了熔今壓抑的呼吸聲,像漏水的風箱。他有點遲疑地問:“你哭了?”
“怎麼會。”熔今用手背擦了下臉,一怔,溼的。
熠恆沒再說什麼,率先走出了盥洗室,走回客廳,“我和尼瑞的恩怨就到此為止。他暗中對付過我,我也砍傷過他。就這麼扯平吧。但以後他如果再來找我麻煩,我還是不會對他客氣。”至於任淵的事,真的要由菲曼林家徹底接手了。
熔今道:“別管他了。我們回機械城去好嗎?”
熠恆微笑,“得等這裡的事先結了。”他心下又是一痛,回不去了……以前他和熔今是不能在一起,他們是親生兄弟,熔今太在意他這個唯一的弟弟,以至於模糊了感情界限,但這個可以讓時間解決,分不開便只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