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貴哥你殺人了。”小順哆嗦著手指,指著沐陌漆“這是王貴哥你的箭吧你第一箭沒射中他結果第二箭把他給殺了。”一緊張小順說話便不帶標點,一口氣念下來腦子放空不知自己說什麼。
“不,不是我殺的。”王貴的嘴開始泛白,沐陌漆的胸口插著箭,虎皮胸前的白襟已被鮮血染得通紅,即使他行事兇狠,但殺人這檔子事他想都沒想過。
“他是被老虎咬死的,已經死很久了,在我們找到他之前就死絕了,記住了沒有?!”深吸口氣,王貴兇狠地說。
“我們要不要抬他回村,還喘氣你看。”
“都說了他已經死了,你耳朵聾了不是。”王貴氣急敗壞大叫“晦氣,走。”說罷還狠狠踹了沐陌漆一腳。
沐陌漆的身體在雪地裡翻滾,壓低一片蓬鬆的雪面。
“漆,你聽到了嗎,有人來了,我們很快就要的得救了,你再堅持一下。”泊夏的聲音愈來愈虛弱。
“哼,不要”突然,泊夏感到自己好不容易控制的傷勢又要裂開,急忙收斂心神將全部精力放在傷口上。
走了麼?怎麼不救我們?
埋了嗎?埋了就沒人找得到我們了,不要再下了,雪一點都不好,不要……誰,快來救救我們……
意識似乎要離開了呢泊夏沒想到在這時他還能清晰的思考這些事情,可是好睏,不能睡,睡了就醒不過來了,人,快來……
嘎吱,嘎吱……
厚重的車軸從雪地裡壓過,馬蹄踏過清脆的鈴響。
叮噹,叮噹……
“老爺,夫人,出了這片深林就入了渠城,便是南方的地界了。”
“好,你看著走吧,這一路上多虧你了。”車廂內傳來沉穩的的聲音,想必是個有錢人,才會選擇僱車出行。
“老爺你可別這麼說,小的可是領了銀子的,自然要想得周全些。”
遠遠的駛來一輛馬車,厚厚的氈布嚴密包裹馬車密不透風,車伕坐在嵌板上裹得像一個灰色的球,只露出一雙眼睛,手裡握著馬鞭,時不時輕輕揮動催促馬匹前進。
“老爺,看著天色也不早了,今晚是找不到客棧休息了,要不你和夫人再委屈一晚,在馬車裡湊合湊合。”馬伕又衝著車內喊道。
“你決定就好。”
要說他們在馬車裡湊合也湊合了好幾晚,自從入了這個深林,都走了好幾天了還沒走出去,當初車伕問是否繞路,結果聽了夫人的走直線,快些到達南方安家,聽說南方的氣候還比北方好些,林家世代經商,不想這些年日子難過,祖業就要斷在他手上,還尋思著到南邊發展,這不,趁著日子艱難但還跑得動路,趕緊動身,等日後賺了錢光宗耀祖回去稟告列祖列宗。可是這個林子下了雪變得愈發難前行,幾天了都不見頭,要不是馬伕說已經走了一半了,他們還真會放棄回去繞路。
“哇,哇,哇……”車廂裡又傳來小孩的哭聲。
“小姐醒來啦,馬上就好。”
“乖,乖,不哭不哭。”夫人抱著三四個月的孩子輕聲哄到,他們這次冒險南下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想給孩子找一個好環境。
“老爺,夫人就在這歇了吧。”車伕將馬拴在樹上,又把馬車卡在樹中間,安頓好了請下老爺“老爺,你在這先等等,我去找點樹枝,你要是看得起小的,幫小的把這塊的雪掃了,小的好生火。”說著又不好意思的像林德旺笑笑,哪有讓老爺幹活的。
“呵呵,無妨,去吧去吧。”回身上車找出掃把,細細掃起雪來。
“老爺,老爺,今晚我們有肉吃了。”車伕抱著柴火,穩穩地跑來,“我撿柴的時候看見有一隻老虎被半埋在土裡,我想這冰天雪地的肉應該還新鮮,等下我們就去把它抬回來。”馬伕興奮道。
“也好,嫣兒也該補補了,從出生到現在沒吃過肉。”林德旺點頭道。
“老爺,小姐怕是還吃不了肉吧。”車伕實話實說。
“瞧我這記性,真是吃饅頭吃乾糧吃傻了,是我該補補才對。”
作者有話要說:
☆、22 黃泉
這裡是哪裡,花好紅,漫長的道路上唯一的風景。……彼岸有花,生不見葉……
什麼聲音?有人在唱歌……火照之路,指引眷戀……
紫色的月,藏色的天。“小漆,世間分有三界——天界,人界,黃泉。”為什麼會突然想起哥哥,我是怎麼到這裡的,我又為何在此地遊蕩?
周圍好多人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