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聖靈王早已聽不到這聲音,瞳孔渙散在蒼澈面前化成了血沫,未有一滴血液滴落在地。
“一切不會因為你的死而結束。”蒼澈低聲默唸著,緊握赤魔鐮的手再使不上半點力氣。
血刃驚恐地化作人形,反握住蒼澈的手微微顫抖。“蒼澈大人!”
蒼澈輕輕揉亂了血刃的紅髮,像往常一樣說道:“血一樣的眼神,真是耀眼,吾之鐮刃,這巨靈僅交予你。”
斬楓見狀也站起了身,注視著蒼澈的側影。
“已經到極限了,這世間要大亂了。”甫維的話語中摻雜著興奮的笑意,這邪冥之主早已計劃好了一切,聖靈未滅卻將之引向了邪冥。
“絕妙!”斬楓已無暇顧及甫維的存在,握緊了拳頭,踱步向蒼澈走去,拾起蒼澈腳邊那閃爍的光芒。
“你也這麼認為麼?”蒼澈笑看著斬楓,神情早已緩和了下來。“千年的見證者。”
“恩。”斬楓手中握的正是聖靈戰神當年所持的殘劍,細細撫過其中的紋理,收入了懷中。“吾之主,吾等將望歸千年。”斬楓第一次在蒼澈面前恭敬地單膝跪地,右手覆於胸前。
蒼澈點了下頭,抬起未被血刃抓著的另一隻手伸向空中,已經到近前的人兒,銀色的髮絲穿過指尖的一刻,蒼澈的身體便像破碎的水晶墜落閃爍著融入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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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暮!”王蒙大叫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窗外陽光明媚,屋外傳出了母親的聲音。
“還不快點起來,下午不是還有課?”
“葉暮怎麼樣了?”王蒙跳下床,向母親問道。
“葉暮?”王蒙的母親微微皺起了眉頭,不知道王蒙為什麼突然提起那個可憐的孩子。“你這孩子,那早產兒晚你一月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你怎麼會知道?”
“早產兒?夭折……”王蒙默唸著,趕忙收起滿臉疑惑,笑嘻嘻地稱自己做了個怪夢敷衍了過去。葉暮出生就死了?怎麼可能!王蒙還不死心,洗漱完畢便跑出了家門,沒有去自己的學校而是去了司暮科技大學。
“葉暮在麼?”王蒙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趕忙追了上去。
墨竺毫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王蒙,抿緊了嘴唇。
“你是啞巴麼!”王蒙有些著急地搖晃著墨竺。
“你跟我來。”墨竺找到了本屆的學生名冊遞給王蒙,上面根本就沒有葉暮這個人的名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蒙手中的名冊掉落在地。
“人類知道的越少越好。”墨竺絲毫不管愣在當場的王蒙,轉身漸行漸遠。
“那個墨彥呢?!”王蒙衝著墨竺的背影喊道,看到墨竺的身形頓了一下卻沒有等到任何回答。再次翻開名冊仔細查詢,竟然連墨彥的名字也被抹除掉了。王蒙垂頭喪氣地走出了葉暮曾經的學校,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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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另一邊,邪冥界的眾人們依舊保持著日常的生活。邪冥殿內,柯允已經將偏殿的所有研究器材都搬了出來,沒日沒夜地繼續自己的研究。
“柯允大人。”風燁怯怯地看著柯允,不吃不喝也不睡,臉上一片平靜卻可以感受到柯允封閉起得內心。
從蒼澈死的那天起,柯允便不再與人說話,只有在無人之時會一個人縮在偏殿,自言自語。“未盡之責,未履之約!千年的陪伴,為何我不如那聖靈之子?為什麼!”
“現在偏殿都成了禁地了。”沁鱗看看愁眉苦臉的風燁,邪冥界的浮躁氣氛卻無法感染這冰冷的大殿,矗立在殿門外的赤魔鐮血刃絲毫未動。“你準備乾點兒什麼?”
“望歸。”風燁說著化為清風回了自己玄河盡頭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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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竺看著香靈山的溪水,步伐遲緩。
“你來做什麼?”墨彥的聲音傳到墨竺耳邊,少了往日的傲氣與冰冷。
墨竺抓起墨彥的手掌,將蒼澈留下的尾戒放入墨彥的手中。“這也許只是一切的開始。”
“開始麼?”墨彥輕聲重複著,與其說是反問倒不如說是自問,那枚尾戒上尚存著蒼澈的靈魄,雖然微弱,但卻有著生命的跡象。
“你就一直如此?”墨竺很少發問,原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