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這倆小傢伙在他肚皮下如何不安分,也不是他耐不住寂寞——十幾萬年都過來了,這點日子熬不住那不是讓別人笑掉大牙?
是這倆小傢伙太過貪婪!
也不知是何緣故,再玉清、通天兩兄弟走了之後,他就總覺得這倆小傢伙拼命的從他身上吸取靈氣,那勢頭如果之前是一滴一滴的往下低落餵養他們,現在這靈氣的籠頭不知道怎麼就開了,被這倆小傢伙全給吸了過去。
太一自然不敢小覷,生怕一個弄不好把這倆給撐死了或者又給餓著了,巴巴地去問他師尊,可素來對他百求百依,不涉及天道啊因果啊秘密啊,幾乎對他就沒有不從的二十四孝師尊居然第一次拒絕了他的請求。
鴻鈞當時看他時,墨色的眸子微微彎起,好似新月,唇角笑容的弧度也與以前相同,盡是縱容。可就是這樣的師尊,卻是告訴他:“自然是你要孵蛋,總不能總來問我,否則你這求來的兩個侄兒到底是你孵還是我養?若是我來讓他們孵化,他們兩個今後卻是要與帝俊、祖鳳疏遠,縱然是父子,也不得相見。”
太一頓時被唬住,繃著臉抱著蛋就重新回原來的地方去孵。
鴻鈞見他雖然乖乖回去,可是卻又用尾巴來對著自己,顯然是不想理會自己,卻也只能一搖頭,一喟嘆。
縱然是不想拒絕他任何,但事關他己身,他自然就好取捨——他謀劃那麼多,為的就是讓那倆小傢伙對他這叔叔今後親近幾分,雖不是親父子,但他與帝俊血脈相通,與父子又有多少區別?
如果沒這孵蛋因果,將來他又要用何等理由出手?
只是想想那日那刻的太一會是何等模樣,縱然是魔神出身的鴻鈞也覺得心,疼極了。
太一修為十餘萬年勤練不綴,從不敢懈怠分毫,如今雖然兩個侄子的食量大了一點,但是吸取的又不只是他的本命元氣和體內太陽精元散發出來的真火之氣,倒也不會消受不住。
只是時間日久,他為這兩個小傢伙付出的越多,這倆小傢伙反而慢慢地改了貪婪,在吞吃了他送出的靈氣之後居然也懂得回饋他一些,只是那些靈氣數量不提也罷,可卻是精純至極,惹得太一跟鴻鈞那是炫耀一通。
待炫耀完了,卻又覺得不對勁兒——他嘞個去,倆孩子的親爹呢!
他不知道洪荒之外的事情,但鴻鈞卻是盡知的,太一在祭煉一張荒莽圖,用來安置洪荒死去生靈他是知道的,且心中還暗讚了一回,只是這事卻是有大麻煩!
洪荒動亂原本就是羅睺開了魔界之後,天道自要為魔界分出一部分生靈,再者這洪荒生靈的發情期實在漫長,雖然自私艱難但奈何人家一窩、一胎多生,總體算來這洪荒生靈比盤古剛開天闢地之時已不知多了多少倍。
盤古為妖族留下的遺澤卻是吃消不住,尚有羅睺謀劃策動,如今洪荒之亂象乃是當然,合該有這一劫,帝俊擅長掐算不會不知,卻毅然這樣做,卻是要讓自己對上羅睺。
他原本還以為自己的徒兒段時間內發現不了此事,卻不想他現在詢問起來,他也不遮瞞,直接道:“洪荒羽、獸、水三族皆亂,帝俊卻是有善心,要煉製一張荒莽圖收納萬靈軀體,免得曝屍荒野,也讓洪荒少些怨氣。”
太一卻是嚇了一跳,這個讓他總是操心的混蛋!
妖族最後會落得一個修煉幾百年的小妖還扛不住一杯雄黃酒的地步,其中有一原因就是為了抵抗巫族而用人族與其他死掉妖魔的精魄來煉製屠巫劍,此舉簡直太過有傷天和!
現在師尊雖然稱讚他做得對,但是根據他對帝俊的瞭解,要讓這貨煉製了一個法寶而不用那簡直是不可能的,那帝俊打算用這洪荒現今所死的生靈之軀殼到底用來做什麼?
他淺金色的眼睛直接看向鴻鈞,下面倆侄子也顧不得。
鴻鈞不知他所擔憂,又道:“祖鳳眼下卻是在助他完成此事,祖麒麟亦有參與其中。只是祖鳳去太陽星尋祖龍卻是沒有尋到,龍族並無幫忙,但東海如今的主事熬玥極為贊成,派了十餘隻金龍送來其餘三海中內鬥而死的龍族軀殼。”
太一的心這才稍微放鬆了些。
就聞一一那智商,應該也做不出讓別人抓他小辮子的事兒,人家龍族都直接把屍身送上門了,倘若他要是用他們的屍身做些什麼,怕是將來別說妖皇之位做不得,就是天道容不容他還是一說。
不過稍微放鬆又不是徹底放心,且他在這裡給他帶孩子,他自己倒是煉製法寶去了,連老婆也不上門,這倆夫夫還真是夠可以的!
他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