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兒天高皇帝遠,哪能都顧上呢。”馮貴嘆了口氣,“縣衙老爺是王財主的小舅子,根本沒人敢告他,所以他才能那麼囂張。”
“來軟的不行啊……”雷文琢磨了一下,忽然回頭朝著加拉卡爾一笑,“那就來硬的吧。”
並不知道自己又被抓了壯丁的加拉卡爾:“?”
“雷文你是說…………”馮貴唸了幾遍才將這個拗口的異族名字念順,明白雷文的意思後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王財主家可養著好幾個身強力壯的護衛,我就是被他們給趕出來了……冒然前去的話指不定會連累你們受傷的……”
“該擔心的倒不是我們,你呢,馮貴兒?你做好了再一次反抗王財主的心理準備了嗎?”雷文的淵文說的向來很溜,還自帶上了兒化音,“要知道我們只是旅行途中偶然路過這裡的人,哪怕這次幫助你順利討回欠款,下次再遇到還是得靠你自己解決,那時候該怎麼辦,又來酒樓裡吃一頓尋死嗎?”
“不!”聽過雷文的話,馮貴的眉頭一硬,堅決的搖了搖頭。一時的鬼迷心竅讓他差點失去再次見到妻女的機會,他再也不會犯下這樣愚蠢的錯誤了;再者心理上已經死過了一次,還有什麼比失去性命更痛苦絕望呢?他的心中驀地多出了一股勇氣,握緊拳頭朝著眼前的金髮青年點了點頭,“我們去,要回工錢。”
“就是要有這樣的氣勢。”雷文一笑,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如果這個男人只是單純的想要依賴他的力量,那麼現在幫他也只會害了他,所幸這個人並沒有讓他失望,“王財主家的宅子在哪兒?帶路吧。”
…
王財主家住在山嵐城靠東邊的街上,是整條街上最華麗的建築,掛著燈籠的朱門緊閉,兩座張牙舞爪的石獅子守在門口,生動的好像隨時都會撲上來一般。雷文看的嘖了一聲,住得起這樣的豪宅還拖欠底下人的工錢,根本就是心太黑故意的。
雷文上前兩步扣了扣朱門上的門環,等了一會兒裡面卻毫無反應,馮貴有些侷促的看了看他,雷文卻並不著急,裡面的人不應他就一直敲,直到對方終於忍不住,緊閉的大門從裡面微微拉開了一條縫。
“我家老爺說了,不見客!”那應門的小廝一見馮貴了就明白了,硬邦邦的丟下一句話就要關門,卻被雷文伸手卡住了門縫。
“哎,別急啊,我們來可是有正事兒。”雷文笑眯眯的回了一句。他作為美食獵人常年在野外活動,普通小廝的力氣哪會是他的對手,硬是把門推開了半扇,拉著馮貴還有加拉卡爾一起光明正大的擠了進去。
“哪兒來的野耗子?”還未走進大院眾人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立喝,一個被錦緞棉襖裹成球的矮胖男人站在院子前方,手中還把玩著兩枚玉球,整個人看上去都圓圓滾滾的。應門小廝一見那人就湊上去了,神色間滿是惶恐,“老爺,我已經阻止過他們了……”
被叫做老爺的中年男人眼睛一眯,看了一眼馮貴就明白了,他的視線又落在雷文與加拉卡爾身上,來回打量了幾眼,似乎在猜測馮貴從哪兒找來了兩個異族的幫手。雖然生活在玖斕的人們大多是淵族,但玖斕國風開放,塔爾族,拉米雅族還有各種支系獸族對玖斕的國民來說也不陌生,王財主一時間也猜不到雷文他們的來頭。
“怎麼又是你,馮貴,早上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今年收成不好賬房吃緊,所有工錢都等開年再放。”王財主轉著手中的玉球,把話鋒轉向了知根知底比較好拿捏的馮貴。
“話可不能這麼說啊。”雷文笑眯眯的搶過了話頭,搖了搖手指,“你們淵族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是不是?看這馬上大過年的王財主還是行個方便吧。”
王財主一瞧雷文,呵了一聲,似乎沒想到這異族人說話還挺溜。金髮青年臉上那油鹽不進的笑意讓王財主分外不舒服,這裡可是玖斕,是淵族的地盤,還輪不到雷文這樣的人來撒野。
“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我早上就跟你說過再來煩我可就不止被趕出門這麼簡單了。”王財主向著侷促不安的馮貴冷哼了一聲,收起玉球拍了拍手,立刻就有很多手持棍棒長刀的護衛從四周出現,將三人牢牢包圍在中間。
“雷、雷文……抱歉……”被那些凶神惡煞的護衛一包圍,馮貴整個人就抖成了篩子想要縮到角落裡去。也難為他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戶,著實沒有經歷過這樣危在旦夕的場面。
嗑嚓——
最先發出聲音的不是雷文,而是一臉不耐煩好像周圍人都欠了他錢一樣的加拉卡爾。他對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