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好菜迴歸包廂，邵文柏已經來了，坐在爺爺旁邊跟他說著話。年越坐到他身邊，替他擺好碗筷。

大閘蟹太寒，邵文柏以前不許年越多吃，現在也不拘著他了，還給他剝了不少蟹腿，只是逼著他喝更多的黃酒，席間年越自己也喝了點啤酒。

吃完他有點暈了，只得坐纜車回到山洞。走了一段山路，他的酒勁上來，臉紅樸樸的，還一直笑眯眯的抱著邵文柏的手，使勁往他身上倚著。邵文柏哪會跟他客氣，立馬拉著他進房間，對他這樣那樣，弄得年越第二天早上沒能及時起來出工。

連早飯都是邵文柏從山下拿上來的，年越醒來的時候，只看到東西和紙條，沒看到人。年越吃完早餐，看看時間，決定上中班。上午在家，索性先把洞裡拾綴拾綴。

洞壁加了一層牆體，裡面就少了很多灰塵，用雞毛撣子撲撲就好。別的房間還沒有住人，挺整潔的。房間裡的物品都擺放整齊了，室內植物生長看著正常，加了點水後就不需要操什麼心。用木框竹框種的菜在洞外牆根下，每天按時澆點尿水，長勢也好著。從老宅帶來的盆栽，一部分搬到洞口周圍，看上去還活著，暫時沒有蟲害。

整理一下書籍，打包了一些多餘的書打算給醫院的學生後，年越照著邵文柏教的，檢查完洞裡裝置的儀表資料，確認運轉正常，就把門都鎖上後才下山。

邵文柏這廝中午吃飯時，看著他不明意味地笑。

“笑什麼？”年越有點不爽，腰還酸著呢。

“沒，覺得你今天帥渣了。”邵文柏心情很好的繼續笑著。

“今天我要上中班，晚上你一個人回去，我在醫院對付一宿。”年越埋頭繼續扒飯。

“別上了，我替你請了假。今天會有重大新聞，M國那邊的，我們國家會轉播，今晚我們要聚集在會堂裡收看。”邵文柏給他挾菜。

“啊？什麼時候的事？”

“剛剛。政府那邊通知了全國人民注意收看電視或收聽廣播。M國已經通告，屆時宣講告全國人民書。”

“難道他們終於要向全世界公佈壞訊息了？”年越有點怕怕的，雖然一直知道有這一天，可真的來臨時，一點也不好受。

“應該是。這事不能太早公佈，太早了世界會亂。太晚也不行，太晚人就撤退不及。”邵文柏說。

而且這事非得M國那邊的人去宣佈。華國之前無論做什麼，官方上面從來就沒提半個災字。一來怕社會不穩定，二來要是自己國家先公告，會被別國指責之前的行為失了道義。要是別的國家怒起來，搞不好會有戰爭。

從來各國政府都是先各顧各的。人類的思想覺悟，還沒有達到全世界人道主義精神的地步，都還侷限在國與國之間的利益紛爭階段中。國家之間的事就是這樣，有些事是做得出來，就是不能說出來。

不過M國要是真下定決心公佈了，村委們覺得對村子管理也更好操作了。

年越中午吃過飯，就聽邵文柏的話不去上班，去黎嬸家收他陰乾好的決明子。

之前村民們種的決明子成熟了，年越換了很多，除了當草藥，還曬了不少種子，用來作枕頭，給家裡每人做一個。這東西對頸椎和頭部有按摩作用，對睡眠好。之前家裡也有買來的，只是這裡有新鮮的決明子收穫，味道聞著更好，自己做的用著也放心。

他從黎嬸家用板車推了幾壇醃菜和幾袋決明子出來，一邊走在石板路上，一邊注意到村子裡的人們，三三兩兩聚在家門口聊著。大家都已經知道晚上要集中起來看新聞，到處瀰漫著一股平靜下的緊張氣氛。

家裡邵老爺子精神還好，和林伯一起在弄室內植物的盆栽，打算放置在房間。

年越和他們一起坐在洞廳裡幹活，他將決明子放在準備好的紗布枕套裡，還添了些之前收集的野菊花幹，再套上單面棉套，拍打幾下後放著陰乾，晚上就可以使用了。

林伯聞著空氣中的決明子味道，笑說：“這新鮮做的就是不一樣，比超市賣的味道好聞很多。”

邵老爺子點頭：“沒錯，這個味道好，晚上我就睡這個枕頭，睡覺聞著都香。”

年越笑了笑：“我還準備了好多，爭取多做幾個出來。種子我也收了一些，留著以後種。”

邵老爺子頻頻點頭稱是。

晚上村委樓的會堂已經站滿了人，除了村委樓學校醫院，村裡還在好幾個地點弄了大螢幕，山上站崗的人、內牆外牆管理處的人都置了電視螢幕，每一個人都能看到電視轉播。

M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