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洗漱穿戴完畢走出艙門才看見各艘戰船上計程車兵早已整裝待發,此時亞細亞那寬廣無邊的海岸線已經映入眼簾,船正以離弦之箭的速度飛速前進,盤旋在頭頂的海鷗發出尖利刺耳的叫聲,不知道什麼時候阿開奧斯人的船隊上空出現了數只展翅翱翔的雄鷹,它們犀利的眼睛巡視著海面。
抬頭看著那些低空飛掠的鳥類,帕特洛克羅斯走到長身直立於船頭全副武裝的阿喀琉斯身邊。
阿喀琉斯回頭來看見他只穿一件日常作息的軟甲,不由苦笑,“帕特洛克羅斯,馬上就要打仗了,雖然不用上戰場,但是你起碼應該穿上戰甲吧,刀劍無眼,萬一被流矢誤傷怎麼辦?”
帕特洛克羅斯臉上一燙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我這就回去換。”
習慣了和平年代的無戰事,一時間還沒有面對危機的自覺。
胳膊被拉住,回首被阿喀琉斯抱住吻了一下額頭,帕特洛克羅斯差點跳起來,驚訝睜大眼看著他,不明白他問什麼突然要吻他。
“劍帶在身邊,你不用上岸,呆在船艙裡,這會是一場惡戰。”阿喀琉斯笑著揉揉他的頭髮,然後將他拉入懷中抱住:“記住什麼都別做,乖乖呆在船艙裡,不然我會生氣的。”
太溫柔了,簡直對他呵護備至,帕特洛克羅斯不知所措胡亂點頭,支支吾吾說:“其實,其實我也可以幫忙的,雖然,雖然——————”
“呵呵,別逞強,你雖然從小跟我學習劍術,但是從來沒有上過戰場參加戰鬥,你還不明白戰爭的殘酷。”說到這裡阿喀琉斯頓了一下,隨即嘆息一聲,“唉——帕特洛克羅斯,你不用急著長大,我會保護你。”
一陣無力的心酸,帕特洛克羅斯紅了眼睛,你的帕特洛克羅斯永遠也長不大了,阿喀琉斯。
說完阿喀琉斯捏了捏帕特洛克羅斯的鼻子,“去吧,如果真的想看,就站在船頭看看,不許下船,知道嗎?”
帕特洛克羅斯點點頭轉身進了屋。
找出阿喀琉斯先前為他準備的戰甲,不過一副胸甲,帕特洛克羅斯咚的一聲放下來再試了試提起來,額頭上再次冒冷汗,好像————好像————很重————
胸甲裡襯是真絲,中間夾以熟牛皮,外面有三層薄鐵片,最外面一層是極為堅固的合金青銅,然後是頭盔,喉甲,脛甲,再配上青銅戰劍,盾牌,上古時候的重灌步兵就完美再現了。
低頭捏了捏自個兒還算結實的胳膊,拍拍不算結實的胸脯,再次把目光落在那套戰甲上。
可是,穿上的話好像連路都走不了,算了算了,反正阿喀琉斯讓他不用上岸,就去頭去尾,將胸甲穿上身,然後拿起戰劍扛在肩上轉身再次出門出現在甲板上。
船正在接近陸地,遠處海岸上負責偵查的瞭望臺已經吹響示警的號角,堅守在各個堡壘裡計程車兵慌慌張張跑出來。
這邊阿開奧斯人最先到達的密耳彌冬人的黑色戰船和奧德修斯的伊塔刻白色船隻也同時吹響振奮人心的號角,戰鼓雷動,各艘船上的鐵甲戰士人人緊握手中武器全身緊繃靠在船沿,待船抵岸。
伴隨十幾艘船船頭同時“咚”的一聲第一次接觸到亞細亞的海岸線,不等水手拋錨,抵岸的戰船上所有士兵身手輕捷跳下船隻與正面迎擊的特洛伊士兵短兵相接,霎時廝殺成一團。
雪白的海灘不過片刻便遍地屍體鮮血飛濺,持續不斷的戰鼓與號角振聾發聵,特洛伊士兵人心惶惶,阿開奧斯人越戰越勇,嘶吼聲此起彼伏。
隨著阿開奧斯人的戰船的陸續靠岸,加入戰鬥計程車兵越來越多,特洛伊士兵節節敗退,不得不退到城外不遠處的阿波羅神廟進行抵抗。
當阿開奧斯人如兇猛的黃蜂不斷撲向不多的沿岸駐守特洛伊士兵時,距離海峽不遠處的特洛伊城內還像平時一樣一片祥和。
接到戰報時特洛伊國王普里阿摩斯正在與長子赫克託耳商量應對虎視眈眈的希臘諸國所下的戰書,由於次子帕里斯不知廉恥將斯巴達國王墨涅拉俄斯的妻子——希臘第一美人海倫劫掠到特洛伊,成為野心勃勃的邁錫尼國王阿伽門農入侵特洛伊的最佳藉口,這件事點燃了毀滅特洛伊的第一把火,也讓王后赫卡柏壬辰之時所做的一個生出一把火毀滅特洛伊的夢得到證實。
聽完傳令官心急火燎的報告之後普里阿摩斯握緊手中權杖,戰書剛剛送到希臘士兵就緊隨而至,可見阿伽門農是多麼的迫不及待,恐怕早就已經預謀好一切。
老國王看著目光炯炯的長子赫克託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