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身邊的傳令官大聲喊話,下達指令。
就在赫克託耳馭馬轉身的同時,不遠處白色沙灘上帕特洛克羅斯直起腰,抹掉滿頭汗水,深吸一口氣,傷亡太多,馬哈翁帶領醫療隊根本忙不過來,他也被忙亂之中的醫療隊從船上拉下來加入後勤隊伍中。
單膝跪在地上,用麻布繃帶為失去半條胳膊的一個士兵纏上,打好結後,把繃帶夾在胳膊下轉身扶起另一箇中箭倒在地上抽搐計程車兵,拔出馬哈翁離開時送給他的短劍利落拔出箭頭,迅速止血,纏繃帶。
後方靠近海岸的戰場已經沒有一個活著的特洛伊士兵,即使受傷,阿開奧斯人也沒有留下活口,一個不留全部絞殺!
這是帕特洛克羅斯第一次面對面對戰爭,第一次看見殺人就像切菜切瓜一樣輕而易舉,鮮血將近海海水染成一片血海,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可惜,現在不是感傷感慨的時候,前方抬下來的傷者越來越多,醫療隊計程車兵越來越窮於應付。
忽然聽見一聲地動山搖的轟塌聲,天地霎時變了顏色,帕特洛克羅斯和其他士兵一樣不明所以抬頭看向平原深處一個黑點,那裡就是發出聲音的地方,也是此時黑雲擠壓的地方,同時也是阿開奧斯人開始後退的地方————阿波羅神廟。
從前方下來受傷計程車兵無不祈禱一句,“眾神保佑。”
“發,發生了什麼事?”心裡一陣擔憂,帕特洛克羅斯不禁想起這些天來無微不至照顧自己的阿喀琉斯,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接下一個剛送來計程車兵,那個士兵除了因為流血過多而臉色蒼白外,還滿眼恐懼,哆哆嗦嗦拉著帕特洛克羅斯的衣襟大喊:“他破壞了阿波羅的神廟,推倒了太陽神阿波羅的金身像,還,還殺了祭司,他把所有的祭司都殺了,眾神會懲罰我們的,會懲罰阿開奧斯人的。”
被勒得快斷氣了,帕特洛克羅斯憋足力氣掰開他的手,“誰,你說誰破壞了阿波羅神廟?”
“阿喀琉斯,太可怕了,阿喀琉斯破壞了太陽神阿波羅的金身。”說完那名受傷計程車兵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帕特洛克羅斯再次憂心忡忡望向原處處在黑雲下的阿波羅神廟,那裡開始冒出嫋嫋煙火,天空中烏雲之下幾道白色閃電如遊蛇蜿蜒而下,卻並沒有落下,而是消失在半空,怪異的令人深感不詳的預兆。
同時,阿波羅神廟內,滿身鮮血殺得性起的阿喀琉斯伸出妖豔的舌頭舔了一下懷裡顫抖如風中落葉的神聖女祭司,湛藍的眼睛漫布血絲,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聲音沙啞問:“特洛伊的赫克託耳殿下?”
站在對面舉劍的黑袍男子有著一頭漂亮的黑色長髮,英俊的面孔如雕刻家手下鬼斧神工的傑作,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質,炯炯目光堅定不可動搖,緊繃在戰甲下的身體沒有因為女祭司孱弱的哭泣聲而有絲毫動搖。
阿喀琉斯發出邪惡的笑聲,緩緩舉劍:“為了你那無恥的弟弟舉劍嗎?多麼不值得,不過是一個好色之徒,我想他現在都還沒斷奶吧?”
青銅戰劍緩緩進入懷中掙扎不已的身體,聽見女祭司如貓一樣虛弱的嗚咽聲,然後一捧鮮血如最妖豔的地獄之花盛開在阿喀琉斯手中,凋落在赫克託耳眼前。
“咚!”
在手中人質落地的一剎那赫克託耳舉劍閃電般攻到面門,阿喀琉斯用狩獵者看待獵物的目光看著他,輕鬆避開他全力一擊,側身反手再次當下赫克託耳步步緊逼的攻擊,然後躍上倒在地上連頭都滾落在一邊的阿波羅金身像上,惡劣一笑,向追上來因畏懼阿波羅神像而不敢上前的赫克託耳用劍比劃出勝券在握的手勢!
赫克託耳不為所動,抬起手腕,綁在手腕上的短弩應聲開啟機括射出一支短箭,可惜,站在神像上的阿波羅早已消失在眼前,短箭撲了個空。
“啊!”
突然身後大殿中央同樣凝神高度戒備的赫克託耳的衛隊為首一人發出一聲慘叫,額頭被一劍刺中倒在眾人面前。
赫克託耳追出來,只看見跟了自己好幾年的衛隊士兵被團團圍住,一個個倒下,溫熱的鮮血不斷匯聚流到腳下,而剛剛消失的阿喀琉斯就坐在大殿正中央的祭祀臺貢品桌上,驍勇善戰的密耳彌冬人和帖撒利人早已在神廟內埋伏,現在赫克託耳與剩下的三個士兵也陷入了對手的重重包圍中。
“呵呵!”
大口大口吃著手裡的蘋果,阿喀琉斯笑著對臉色蒼白的赫克託耳說:“殿下,真是讓我意外的天真啊。”
赫克託耳沉氣,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