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和喊話聲在瘋狂的槍響下顯得分外無力。
接著,東條直彥聽到了風聲。回過頭來,八樓的窗子在風中晃動,窗前空無一人。
“蘭書!”
直彥俯下=身張望,一頭白髮的青年穩穩地落在持槍人面前,手中拿著一柄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長刀。
20琥珀的迷宮…Chapter 8…
直司正躲在大樓一層的柱子後面。原本是見到了門口被攔下的一之瀨雅人,見他扛著個大包很不容易,打算打個招呼緩和一下氣氛,沒想到一之瀨竟然毫不猶豫的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槍,直接扣動扳機打死了一個警衛。隨即,眼裡佈滿血絲的一之瀨雅人把槍口對準了聞聲而來的其他警衛,一個彈夾打完馬上換上新的,最終演變成了無差別掃射。東條財團一樓的玻璃已經佈滿彈孔和裂紋,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換來的是一之瀨更加瘋狂的掃射。直司眼睜睜看著一個個無辜的路人在自己眼前被射穿身體,從沒見過這樣陣勢的他嚇得不知所措,腳就像灌了鉛一樣一步也邁不動了。奇怪的是,一之瀨似乎沒打算向直司開槍,雖然是瘋狂的掃射,卻巧妙的避開了直司站立的方位。
直司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只要逃進建築物,就能找到掩體,說不定還有機會躲去二樓。直司已經聽到了警笛的聲音,警察來了就安全了。於是他心一橫,抱著頭飛奔進了東條財團總部的一樓,一樓早就沒有活人了,被子彈擊中身亡的幾個警衛睜大了雙眼躺在地上,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直司沒心情管那些不相干的人,正打算徑直跑向樓梯口,面前的地上就多了個子彈孔。直司回頭,就看到一之瀨雅人朝著自己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我的女兒就要活過來了,小子,真是多謝你。”
什麼?怎麼回事?琥珀不是死了嗎?直司管不了那許多,先找了個大柱子躲在了後面,暫時避開了不長眼的子彈。一之瀨雅人看著抱頭鼠竄的直司,冷哼了一聲,換了個彈夾繼續對奔逃的人們射擊。不斷有人中槍倒下,枉死的怨氣幾乎充滿了整條街道。警察根本沒辦法上前去阻止這個瘋子,東條財團建設的時候避免了一些有利的狙擊點,更不要說一之瀨雅人站的位置十分巧妙,遠距離射殺根本不可能。一時間警察也一籌莫展,只能用大喇叭喊話,做著無用功。
躲在柱子後面的直司掩了掩衣襟,一開始看到一之瀨的時候他似乎帶了很多沉甸甸的東西,想來,都是子彈。
也不知道大哥怎麼樣了,他一向是隻蹲在自己的辦公室,應該不會出問題。至於蘭書,那八卦又怕麻煩的性子,他大概也只會躲在樓上看戲。
直司縮了縮脖子,試圖把自己縮的更小些,整個人都藏在羅馬柱的陰影裡。外面的槍聲每響一下,直司的心就跟著抖一下。不知為什麼,直司覺得很冷。街道上血流成河,無能的警察卻在這時選擇了逃避。直司悄悄探出頭,看到一之瀨正在分外認真的射擊每一個目標。整條街上已經空無一人,除去重傷,死者和兇手的話。這已經是屠殺了。直司見到一之瀨擦了擦槍管,換上了新的彈夾,走上了街道,抬起頭望著樓上。
糟了!他還打算對樓上的人下手!一想到大哥和蘭書就在樓上,再看見一之瀨閉上一隻眼睛認真瞄準的樣子,直司悄悄拿起了身邊一塊掉落的板磚。如果能從牆角溜出去,不著痕跡的繞道一之瀨身後,給他一磚,也許就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今天蘭書是為了直司的身世來到這裡的。如果不是直司,可能也不會有這些事情。直司摸=摸心口,彷彿有另一顆來自妖怪的心臟在跳動。這才是一之瀨雅人的真實目的。
直司攥緊了手裡的板磚,忽地起身,正要鑽出陰影,耳邊就傳來了一陣風聲。怎麼不是槍聲?直司小心翼翼的探出了頭望向街心。
白衣翻飛,長髮如雪,僅僅是一個背影已經能令人窒息。袖口露出一截蒼白的手腕,修長的五個指頭握緊的是一把直司從未見過的,寒光凜冽的日本刀。直司還沒來得及驚呼,那漂亮的手腕便是一扭,刀尖就已經送上了一之瀨雅人的面門。
蘭書原來還有這本事?這是此刻分別處於一樓和八樓的東條兄弟心中=共同的疑問。
蘭書本人自然是不知道里面的兩個人對他會劍術這件事有很大的疑惑,一之瀨雅人這幅被人操控迷惑的樣子讓蘭書恨不得乾脆一巴掌摑在丫臉上打得他口歪眼斜,要是這人沒有槍蘭書一定要親自上去打一巴掌踩三腳。眼看著刀就要喂進一之瀨口中,那中年人卻不著急,慢悠悠的拿起了槍對準了蘭書,這麼短的距離縱是神獸也沒辦法立刻躲開,蘭書卻沒有分毫收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