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劇情沒有誤差,現在他和雲樂天二人已經光榮地成為了兩份實驗材料,尤其是現為中階地鬼涼灰的自己,更是珍貴難得——畢竟地鬼天鬼不是墳地裡的屍骨,到處都是。所以那神經病現在正守著等他醒呢!
哪怕涼灰,都不能在此時洗洗睡,所以死的當然是那個深井冰。
書裡,兩隻陰險的老鬼經過一番殊死搏鬥,最後涼灰憑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拼著重傷,僥倖獲勝。
勞資哪裡來什麼豐富的戰鬥經驗,大西瓜剖兩半難道也算?恕己默默地吐槽。
但這場戰鬥勢在必行,不僅僅是為了激發雲樂天對力量的嚮往,更因為深井冰的臨死反撲,逼迫得主角不得不走上修行的道路。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恕己正在整理思路,被一道娘兮兮、陰涼涼的聲音驚擾:“既然醒了,那就起吧。”
……
這是怎樣的穿腦魔音啊!有那麼一瞬間,恕己真想把耳朵摳掉,他眼皮子一顫,內心波濤洶湧,難以言說。
這個沒有被詳細解說的小嘍囉,難道是模仿偽君子嶽不群,按照“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的原則自動補完嗎!
心顫肝抖的作者,懷揣著滿心的好奇,緩緩睜開眼,戒備地打量著眼下笑得如同菊花綻放的……的……的……
臥·槽·尼·瑪!這他媽才是真正的鬼啊!披著人皮的骷髏,生前可能還是嶽不群!一千副暴漫在恕己心中猖笑奔騰。
“你、好。”恕己強忍著胃部肌肉群的劇烈抽搐,一字一頓,從齒縫間硬生生地擠出了兩個字。
神經病不說話,只用熾烈的眼神視J他,量著他每一寸肌理的實驗價值,——還真當眼前這個披著炮灰皮的作者是他家豢養的小白鼠了。
正當此時,他家“小白鼠”忽然面色漲紅,呼吸急促,不知哪種急病發作!這可是他突破地鬼境界的重要憑仗!
神經病心裡咯噔一聲,欲要衝過去,正好直直地闖進了獵人的羅網中——
精神浸染!
呼——恕己捂著胸口急促喘息著,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頭一次動用,竟然這麼辛苦,看來以後要加強鍛鍊啊!他心中想著,不懷好意地目光投向那骷髏。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能夠感受到的對另一個人的完全掌控。
“跳舞。”
簡單的一個指令,那骷髏立刻僵硬地動了起來。恕己抿了抿唇,不堪入目地捂住了眼睛,擺擺手:“算了,給勞資弄點傷藥和吃的來。”
藥是灰不拉幾的,吃的是黑乎乎的。
恕己瞪著眼下的不明物質,認命地嘆息。魍魎區是個物資相當匱乏的地方,要不是這骷髏有點兒能力,估計連這狀似垃圾的東西都弄不來。
恕己強忍著心裡的不適,給自己抹了些藥,對著那些吃的,卻怎麼都下不了口:“把跟我一塊兒的小鬼拎過來。”
……骷髏還真的是拎著雲樂天的破衣服將他弄過來的。
那些成分不明的食物到底入了雲樂天的口。這東西跟地域苦海的食物還是有差距的,虧得他一個五歲的小鬼頭竟能忍受。
雲樂天用手抓著,安靜地咀嚼吞嚥,腮幫子鼓鼓的。
他偷偷地瞄了眼旁邊側身躺著的涼灰,他想跟他說說話,但在那醜陋可怖的骷髏的監視下,怎麼也開不了口。
這種情形有點熟悉。母親還在的時候,也常常是弄了食物回來,自己不吃,全部都給他,——她總是用一種很暖和很舒服的目光看他。
雲樂天動作一頓,心裡酸酸澀澀,說不清什麼滋味。
“吃飽了麼?”骷髏陰惻惻地笑了起來,聲音刺耳,他的視線投向恕己,“這下你滿意了?”
壓抑的沉默在逼仄的空間裡蔓延。
骷髏意味不明地哼笑兩聲,怪腔怪調道:“我可是已經滿足的你的要求,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他深深地看了恕己一眼,便轉身出去了。
雲樂天率先打破了沉寂:“阿涼,他說什麼不要讓他失望?”
“阿涼”死魚眼……
涼灰是個冷漠粗魯的人,至少表面上。恕己理了理思緒,一腳將小鬼頭從石頭板上踹了下去:“關你屁事。”
雲樂天咕嚕嚕在地上滾了兩圈,撞到了牆上,喉嚨裡無意洩露出一絲低嗚。似是被他驚擾了,恕己霍然起身,目光如炬地瞪視著他。
雲樂天縮了縮脖子,討好地衝他一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