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亂動,連例行公事的抱怨嘯天囉嗦都給忘了。
“乖…”看他那副樣子還不是一般的可愛,歐大將軍滿意的笑了,俯身低頭在那光潔如玉的額上印下一個吻,邪邪的勾起了唇角,“這是獎勵。”
“你…”皇太子殿下再次語結,薄薄的紅暈泛上了肌膚,他蹙起了眉毛,清秀的俊臉皺成一團,“你…”
“我走了——”強壓下身心雙方面的悸動,歐嘯天擺出一副玩笑得逞的樣子,瀟灑地轉身離去。
直到他掀開珠簾俯身出去之後,才聽見洛陽那清冽甘凜的聲音有點氣急敗壞的傳出來,“你…你…歐嘯天你給我去死。!!!”
“少將軍——”看見自家將軍一出來臉上的笑容立刻不見了,臭著一張臉徑直往前,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葛雲飛趕忙跟上,卻不料歐嘯天停下腳步磚頭瞪了他一眼。
“將軍…”可憐的孩子實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無視他,繼續往前走,直到自己房間的門口,歐嘯天才丟下一句,“在門口守著,任何人不準進來!”
“可是將軍?”葛雲飛的下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只看見門啪一下的向著自己的臉飛過來,憑著多年習武練就的反應神經險險的躲過被拍飛的危險,他再也不敢繼續廢話,乖乖的應了一聲,“屬下遵命——”
不同於洛陽選的那個房間裡極盡奢華和舒適的裝潢,歐嘯天挑的這片宮殿是以前臨淵王姬堯住的地方,偌大的廳堂給人唯一的感覺就是空曠,那個男人一生活在仇恨裡,享樂,從來不是他沉迷眷戀的的東西。
甩上門快步的走進內室,歐嘯天只覺得自己快撐到極限了,剛才兩人肌膚相親的觸感似乎還留在身上,心跳的有點亂。
隨手端起架子上銅盆裡的冷水自頭頂澆下,懶得理會滿地溼漉漉的狼籍,歐嘯天有點踉蹌的倒在自己的床上,滿腦子都是洛陽那張淡雅清貴中透著幾分純真的如玉臉龐,他孩子一樣可愛稚嫩纖塵不染的神情,他惡作劇成功的時得意狡黠的笑容,他發呆時安靜清寧的懵懂面孔,那秀挺的鼻峰,清淺的薄唇,纖長的睫毛,水霧迷離的瞳…
此刻的歐嘯天,已經完全無法把握自己的頭腦和身體,只是憑著本能繼續著,發洩著自己…
“咦,是歐將軍回來了麼?——啊!!”迷迷糊糊中,身體上方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先是好奇,然後是羞惱得驚叫出聲,“你…你…”
本能的,他探出手,將那個柔軟的身子拉到自己的懷裡。
第66章
窗外已是明月高懸,涼涼的月光透過小窗照在床上兩個人激烈糾纏的身體上——彷彿連冰冷的月色也變得火熱起來,整個房內春色無邊,即使房內屏風上繡的風蓮也含羞的顯出了幾分暖紅。
洛陽推門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他有點愣,就那樣默默地站在那裡,思緒空白的不再運轉,心底一種莫名的情緒排山倒海般湧上,原本脆弱的弦在一瞬間斷裂開來,整個人有點崩潰。
這算是什麼,他不明白…
長於深宮之中,白塔之上,他的世界遠離凡俗的人世,淡漠了情愛,甚至是慾望。
他活在傳說裡,被高高的仰視,他是大燕人神一樣膜拜的昭明皇太子。
除卻琴棋書畫,詩賦禮儀,家國天下,責任道義,他的記憶裡最溫暖的畫面,是那個笑的囂張跋扈的黑衣小子一點點告訴他人世間的冷暖悲歡,喜怒哀怨。
從很久很久以前,嘯天每次到宮裡去都會給他帶外面的小孩子玩的東西,給他皇宮外面講好玩的事,陪他玩小孩子的遊戲,他喜歡抱著他,貼著他的耳朵同他講話,弄得他癢癢的;他會配合著他拙劣的惡作劇被他戲耍,看著他得意的樣子一臉滿足;他寵他,慣他,不顧一切的縱容他。
他從來沒有去想過兩個人的關係,因為從來都太過親密,他們說好的,同生共死;他們說好的不離不棄;他們說好的,福禍相依;他們說好的,永遠都,在一起。
從六歲那年兩個人漫天梨花飛舞中唯美的相遇,後來洛陽偷學禁術在塔頂思過,他偷偷地跑去看他,被他拉過去結拜,兩個人就那樣成了兄弟;後來歐嘯天得罪長孫一脈,洛陽替他頂罪被罰,他就抱著他在白塔上跪了一夜,再後來,歐氏一門的冤案,他不遠千里趕回來救他,和他一起逃出伽藍城,生死相托,歸隱山野;直到最後帝都淪陷,他為了他放下血海深仇,再次跨上戰馬…。
所有安排好的故事,一點點超脫了原本既定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