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夙揚臉上笑意更濃,抱著他就往裡屋跑,“最多讓你再多躺幾天!”
“不要啦,不要!”盛煙糾結地搖著頭,被扔上軟綿綿的被褥上時,心裡亂成了一團。他既怕夙又上昨晚那樣對待自己,心底卻又飽含著一丁點的期待和悸動。
畢竟,夙對自己還是極其溫柔的,雖然事後很疼,但當時……
各種曼妙滋味,不可與外人道。
不過酆夙揚還是手下留情,只把盛煙脫了衣衫,從上到下親吻了幾遍,上下其手,撩撥著小煙煙發洩了幾次,又讓盛煙用手安慰了小夙王幾次,兩人就和衣而臥,安安穩穩睡了個舒爽的午覺。
房間裡還焚爇著梨花百合香丸,芬香撲面,輕煙曼曼。
翌日,是衍香監最後一日製香師品階試的日子,盛煙不想缺席,就試著下地走了走,發覺差不多全恢復好了,雀躍地想要出府。
酆夙揚還是強灌著他喝了湯藥,拿起一件白色披風給他披上,才准許他出門。等盛煙走出了屋子,他忍不住追了上來,拉起他的手往懷裡一帶,“我跟你一同去。”
“你也去?你這頭上一個大大的標記,人家一看就知你是誰了!”盛煙指著他額上的“夙”字道,“還是別了,有大哥在呢,還怕我怎麼了不成?”
酆夙揚眉梢一揚,從腰間掏出一條翠玉金鏽抹額來,往額上一束,“這下不行了?”
“你還真是……”盛煙定睛一看,就見酆夙揚被這華貴的抹額一襯,顯得越發目若秋波、眉如墨畫,少了一些冷冽之氣,倒多了幾分妖嬈。
立時回過頭去,盛煙拉起他往前走,“那快點吧,但願別遇上朝中與宮裡之人才是!”
“不會的,這今日宮裡忙著給皇后娘娘做壽,不會有什麼人出宮的。”酆夙揚步履瀟灑地跟上,衝他微微一笑。
盛煙就發覺,好幾個路邊的女子都在往夙身上打量,眉頭一挑,拉著他加快了步子。
進了衍香監後找到了龍碧飛,三人緊挨著坐定,觀看今年入考七品階的幾人。
這時酆夙揚才發現,盛煙幾年沒有報名入考,便問:“今年,你何以不考八品階?”
盛煙撇撇嘴,有些不甘道:“說來怪我自己學藝不精,對各類香料的藥理下得功夫不深,不足之處太多,未有把握能考上……所以,還是再等一年吧。”
夙抿嘴而笑,拍了拍他的後背。
盛煙淡笑著反過手來,把他的手指捏在了手裡,視線在幾位入考者身上移動,耳根卻慢慢泛了紅。
不消一會,盛煙注意到一個白衣翩飛的男子,站在距他們最近的隔間裡,背對著他們,但那身形怎麼看怎麼跟二哥龍碧升有六七分相似。
轉頭看龍碧飛的臉色,大哥果然呆愣住了,一雙眼就直直定在那襲白衣上,崩塌了溫潤的容顏。
但幸好這人很快轉過了身,這張臉長得與龍碧升是絲毫不像的。
盛煙鬆了口氣,聽見龍碧飛輕輕嘆了口氣,沉默了良久,低下頭慢慢沉吟道:“芭蕉葉上秋風碧,晚來小雨流蘇溼……新窨木樨沈,香遲斗帳深……無人同向夕。還是愁成憶。憶昔結同心……鴛鴦何處尋。”
這首詞,朱敦儒的《菩薩蠻》,大哥這幾年常常沉吟,聽了這麼多次,仍舊是令盛煙心裡酸澀難當。
如果他告訴了大哥,二哥沒死的真相,大哥會……不顧一切的去找他嗎?
這廂盛煙愁思升騰,那廂酆夙揚在心底感慨龍碧飛的無奈與孤寂。他與龍碧飛單獨商談了半個時辰,並不似他對盛煙說的那樣僅僅談論了他們倆的事,而是提及了朝事、龍家家業和太子一黨的將來。
酆夙揚希望龍碧飛過幾年當家之後,不要阻擾他與盛煙,龍碧飛欣然應允了,但有一個條件,要他蒐集當今國舅安溪侯的把柄與罪證,在適當的時候,參上一本,扳倒安溪侯。
這件事並不難辦,更何況他從盛煙口中得知了龍碧飛的事,這安溪侯就算龍碧飛無力收拾,他也不決計會讓他好過的。
只是扳倒他,還不足以消解他心口的怒氣。
敢覬覦他的盛煙,簡直是活膩味了!
酆夙揚便問他還有什麼事想要自己幫忙,龍碧飛凝眉沉思半晌,對他道:“我其實一直不相信升兒真的死了,但這件事我無法親自去查……我更擔心盛煙有意對我隱瞞些什麼,他和升兒一直感情甚篤,因而我總覺得哪裡不對……不知九殿下可否幫我暗中調查此事?”
其實想知道龍碧升是不是真的死了,當年把棺材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