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盯著夙看了好久,最後撲過去抱著他親了一口。
酆夙揚如何把他壓在客棧的床上狠狠疼愛,一兩句話難以表述,暫且不表。且說翌日他們上到集市上等待龍碧升的出現,等了一上午,龍碧飛有點兒難耐不住了,不停地在香鋪門前負手踱步。
盛煙也擔心,如果今日二哥不出現,他們再呆下去恐怕要錯過岑舒硯的婚禮。
就在這時,一輛掛著灰白布簾的馬車從遠處駛來,趕車的是一個戴著雙層黑色紗帽的男子,他腰間佩劍,劍穗上掛著一塊芙蓉白玉。
這不是方翎又是何人?!
酆夙揚趕緊對盛煙和龍碧飛打眼色——都進去啊,站在這裡他們還敢進來麼。
於是,三人躲在了隔間,與外間只隔著一層薄薄的門簾。
龍碧飛從挑開的縫隙裡往外望,就覺得心口翻滾著巨浪。隨著方翎下車來的男子穿著一身紅衣,頭上也帶著黑色雙層紗帽,不過並未遮得住脖頸,他撩開衣襬往櫃檯前一站,抖了抖袖子伸手向老闆,厲聲道:“你這裡有柚花降真碧升香香丸?怎麼可能,快些拿給我看!”
老闆順手往隔間一指,道:“那裡面……都在那裡面呢。”
這是他們事先與老闆說好,若見到這樣一位客人,就把讓進隔間來。
龍碧升不覺有異,快步向隔間走來,眼見著他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龍碧飛幾乎停滯了呼吸。身後的酆夙揚扯了扯盛煙的手,兩人從另一扇門走出去,準備去攔住方翎。
剛一挑開門簾,龍碧升就覺得手指一暖,突然就被一隻手大力拉了進去。
來不及抬頭,身子就被緊緊箍住,胸口傳來一陣熟悉到令他發顫的心跳。這個懷抱如深海般幽沉,如暖陽般柔煦,是更深露重下的滴漏子,是清平湖上的一圈碧浪,是曾刻在他心尖上的那杯澀澀香茗——
“哥……”碧升如何認不得,這個他曾深深依戀過的臂彎。
“升兒,我的好升兒……你沒死,你真的沒死!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龍碧飛想要用力全部力氣把他納入自己的骨血裡,在他耳邊低吟。
龍碧升沒有推開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半晌才抽身站直了,取下紗帽,看了看眼前這張憔悴的容顏。
“對不起大哥,讓你傷心了這麼久。”伸出手,抹著他眼角的淚,龍碧升緩聲道,勾起一抹清淺的笑。
龍碧飛這才仔細看他如今的樣子,好像又長高了些,肩膀寬了,眉眼愈發清朗,過去倨傲的神色變得柔和了許多,但依然是面如綿玉,象牙白的肌膚裡熠熠生輝,唇瓣紅潤,像鋪滿了一片片的紅薔薇。
似乎,臉蛋還豐盈了些。
“看來……方翎把你照顧的不錯。”龍碧飛笑得苦澀,但也算是欣慰,拉起他的手坐下,很多話想要說想要問。
那廂,方翎被一個忽然閃出的人影截住,沒能走進隔間,往後一瞧便嚇了一跳。“盛煙!”
盛煙笑著走過來,不客氣地掀開他的紗帽,撅嘴道:“翎哥,幾年不見,越發英姿勃發了哦!”
方翎轉頭瞧了瞧裡面,瞬時明白了,“沒想到這樣也能遇上,他們在裡頭談,那我們就去外面找個地方吧。”說罷,對器宇軒昂酆夙揚拱了拱手,“這位兄臺幸會了,功夫真厲害,不知如何稱呼?”
盛煙把酆夙揚一拽,對他揚揚下巴,道“翎哥,他是我的家眷。”
“哈?”方翎慧黠地一笑,上下打量了酆夙揚好半天,促狹地笑出聲來:“哦哦哦,我懂了……”說著上前拍了拍酆夙揚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道:“照顧盛煙很辛苦吧,他是否也喜歡踹你,這習慣太不好了!都是跟他二哥學的……”
“哎呀!”方翎跳起來,“我就說麼,你怎麼越長大脾氣越壞了!”
盛煙捋了捋袖子,又抬起了腳,“翎哥,多年未見,不如來切磋一下?”
方翎趕忙往後退,指了指酆夙揚,“你家眷在這兒呢,也不斯文一點?你好歹算是我和碧升的恩人呢,所以我不跟你計較……”
酆夙揚笑著把盛煙摟進懷裡,對他道:“沒事兒,我就喜歡被他踹。方兄不也被盛煙的二哥踹了這麼多年,不是一樣開心?”
“哈哈哈,好,你對我的脾氣!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方翎眯了眯狹長的眸子,眉心的硃砂痣恰如白薔叢中一點紅,七分邪魅三分嬌嬈,眉梢一翹便是千種風情更迭變幻,盛煙說他是冰明玉潤醉芙蓉,當真是一點不錯。
交談了幾句,方翎才知道酆夙揚是當今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