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看著我,抿嘴笑了,“送給你女朋友或者隨便給誰,自己留著也成。阿姨祝你情人節快樂。”臉上的表情擺明了不信我沒有女朋友,或者是可以送花的人。
我撓了撓腦袋,也不再說什麼,輕聲道了一句謝謝阿姨後,接過東西蹬著腳踏車送花去了。
風呼呼地從耳邊呼嘯而過,身邊的景緻也在快速移動。對啊,又是一個情人節了呢,為什麼不找個女朋友?很快,對自己的想法報以一個嘲笑。以前交過,可是沒多長時間就分手了,和女生約會的時候老想著什麼時候能回去,好無聊好沒勁。
為什麼會這樣,是什麼原因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到後來也就沒再去多想。人家都說,碰到喜歡的人會心動。我就等著吧,看看這話對不對。
“請在這裡簽名,祝你情人節快樂。”我保持微笑,說著禮節性的話語。接花的人也甜甜蜜蜜地笑,整個人被愛情的光暈籠罩著。這種日子,連氛圍都是溫馨的粉紅色。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送花的小行家,情人節裡滿街亂竄。沒女人,又感冒,痛苦的生活向誰告,總有一天光明會來到。啦啦啦!啦啦啦!……
終於幹完活了,正準備去花店向老闆娘報告順便拿這一天的工錢。正唱得興起時,眼底瞥過一抹紅,正是那嬌豔欲滴誘人無比的玫瑰花。一記急剎車,哼著的小調也戛然而止,翻開單子看了看,挑眉,舔了舔有些乾裂嘴唇,果然是漏了一個人。沉默著調轉車頭疾馳而去。
將腳踏車停好,抱起花朝域德大酒店裡闖。11樓1103號房間的夏先生。進了電梯,一心想看看這夏先生到底是什麼個人,竟然讓我原途折返,抱緊花,盯著那不斷上升的數字。好慢吶,幾乎每層都要停,進進出出的。我索性靠在一邊,低頭聞了聞即將要和我告別的玫瑰花。
“心兒……?”一聲悅耳熟悉的低喚闖入我的耳膜。
“誒?”我趕忙豎起耳朵,保持原狀,提高警惕,這稱呼很久沒聽見了,乍一聽到還真親切外加懷念,但是電梯里人多,說不定叫的是別人呢,萬一那個心兒是女人,我不坍死臺。電梯裡一片寂靜,沒有預想中的對話聲。不會是宴禟吧,晃晃腦袋,應該不會,也許我太想他,幻聽了。感覺到有東西朝我擠過來。
電梯停了下來,很多人走出去。我垂著腦袋不動聲色。
“心兒。”這次我能肯定叫的是我,不僅身上承受著聲音的主人熱切關注的視線,而且,好像,電梯裡就只剩我們兩人了。
我抬起頭,望著站在面前的男人,薄薄的唇微抿著,勾出好看的弧度。臉部的線條比以前硬朗了許多,已褪去當初的青澀,更添了一份魅惑。西裝筆挺的套在身上,男大十八變,帥得一塌糊塗。這麼多年沒見,他還真認得出我,估計我沒怎麼變吧,咧開嘴,乾裂的地方被扯得生疼,吸了吸鼻子,“糖糕。”
當下心裡有一陣內疚,他不會生氣吧,都怪自己嘴快,把綽號給叫出來了,忙斂下眼,在我準備改口叫他正名的時候,他低低地笑聲愉悅地撞擊我的耳膜。
“只有你這麼叫呢。”黑色的眼瞳明亮而又溫柔。
我也放下了心,對著他挑了挑眉,“彼此彼此。”
宴禟的聲音很平穩,轉而他把視線移到我捧著的花,冷了三分,“你來這裡幹什麼?”
“送花。”我不再看他,繼續盯著不斷變動的數字,氣氛有些尷尬,不知道為什麼,我竟有些心虛,想起小時候半夜裡那個陰沉黑暗的宴禟,不由朝旁邊挪了挪,保持距離。
“給誰?”低低地帶著不容拒絕的脅迫感,臉更是黑了下來。
“人。”我嚥了口口水,在電梯門開啟的一剎那,逃命似地溜了出去。又不是仇人,那塊臭糖糕這麼嚴肅幹什麼。不會是我踏進他的地盤,沒給保護費吧。
我急急地找著門牌,1103房間在很裡面,我欣喜地跑過去敲門,見到一個男生出來,忙把花一遞,怎,怎麼不接?這麼高階的地方,住在裡面的人也古怪。我拿出一個作為服務者應有的誠懇態度,露出八顆牙齒,手往前伸,“請收下。”
“呃……”我有些奇怪地望著那個男生,開始疑惑是不是跑錯房間了,見那男生驚訝地看著我身後,那手想要接花可卻不知所以然地停在那裡。
我慢慢地轉頭,見到宴禟在我身後,那個1103的夏先生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自己訂的花看到宴禟又不要,怎麼回事,這兩人怎麼回事?既然顧客沒說退花,那就是見到宴禟不敢收了,這年頭,人的膽子都這麼小。我很鎮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