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兩個穿華麗服裝的人走過來,他們的身後有一大群宮人侍候,司馬謙看見他們,面色一變,頭立即垂下來,靠在狗兒身旁。
「太子,就是這個小雜種向父皇告狀,使我母妃娘娘受罰,由妃降為嬪,殿下要為我出這口氣。」皇二子司馬勤指著謙兒說。
「二弟放心,孤就看他是否封了郡王,羽翼豐滿了,就可以在宮裡橫行霸道,見到孤也膽敢不行禮,你們,把他捉起來,孤要教他何謂尊卑。」皇太子司馬賢吩咐宮人們,態度相當囂張,完全無視狗兒的存在。
「本宮在此,豈容你們放肆,退下。」宮人們正想上前,卻被他厲聲喝止。
「你以為自己是誰,你只是聖上身邊一隻狗,而且還是最卑賤的,你不要以為誘惑父皇,就可以膽敢斥責太子殿下。」司馬勤見宮人們被他身上發出的氣勢嚇退,於是站出來。
「本宮是聖上的貴人,即是你們母妃娘娘,說到宮中禮數,就算是太子也要向本宮請安,然後謙兒才向太子請安,至於你,應該是賢兒吧,你並無爵位,故雖比謙兒年長卻要向他請安,明白了嗎,賢兒,本宮問你,你說謙兒是小雜種,是否在誹謗父皇,可知罪。」
「是嗎,母妃娘娘,但父皇並未正式下旨冊封你,因此孤不用對你行禮。」司馬賢冷笑說。
「真的不用行禮嗎,朕並不如此認為,朕的兒子真是孝悌,兄友弟恭,可謂堪稱典範,大哥為了幫二弟出一口氣,因此欺負三弟,二弟又為了迥護大哥,不惜忤逆母妃,簡直是作反了。」司馬顒領著李長安,突然從後面冒出來,司馬賢兄弟和宮人們紛紛跪下,不敢再說話。
「愛妃,剛剛朕聽到兒子在說小雜種,於是就不打擾,聽聽他們究竟想說甚麼,怎知道愈來愈過份,竟然在愛妃跟前,要捉拿郡王教訓,沒朕的聖旨,莫說是太子,就算是皇后也不能亂來。」司馬顒對他們視若無睹,坐在狗兒身旁。
「顒,如果不是你在這裡,可能太子爺也要一併教訓本宮,你生的兒子真是孝順了。」狗兒看來很生氣。
「那愛妃替朕教教他們。」
「這兩個寶貝兒子是你的,謙兒才是我的,你自己慢慢教育,我和謙兒去那邊賞花好了。」
「謙兒想留下陪伴父皇,母妃,可以嗎。」司馬謙其實想看父皇如何懲罰他們。
「好吧。」他清楚知道謙兒想法,但沒打算阻止,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讓這個孽障做太子,不如謙兒做太子,他突然有這個想法。
第三十一章
狗兒和兩名宮人賞花去後,司馬顒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只是掃視著跪在地上的兩名兒子。
司馬賢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司馬勤卻惶惶然如喪家之犬,司馬謙在旁幸災樂禍,都是一父所出的兄弟,已互相視對方若仇讎,司馬顒看在眼裡,有如吞下苦果。
「父皇,兒臣真的知道錯了,不要氣壞龍體,那兒臣就真是萬死不足贖罪了。」司馬勤突然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仿如一個孝子,因為知道太子背後有皇后和外祖父保護,而自己與父皇公然對抗,並沒有好處。
「那賢兒有沒有說話要告訴父皇。」司馬顒用比較溫和的語氣說。
「勤兒過來朕的身旁坐下,賢兒繼續跪下,朕要和你們兄弟說一些道理,然後再決定怎樣處罰你們剛才的過錯。」司馬賢毫無反應,使父皇臉色更為不悅。
司馬勤坐下後,伸出小手輕掃父皇的手背,彷彿在安撫父皇。
「朕知道自己可能是一個出色的帝王,但絕對不是一個出色的父親,你們都還年少,賢兒八歲,勤兒七歲,謙兒五歲,正是需要朕多些關懷的,勤兒,你常常說三弟是雜種,難道你有證據證明謙兒不是朕的血脈嗎,朕很想知道。」司馬顒公開承認自己教子無方。
「勤兒是聽宮裡的人都在背後罵三弟是雜種。」司馬勤老實承認自己沒有任何證據。
「那如果朕命宮裡的人罵勤兒是雜種,難道你就真的不是朕所出之子嗎,如果你母妃死去,朕把你交給其它母妃撫養,但她刻薄你,你心裡會怎樣想,勤兒,要設身處地為謙兒想想,你們現在沒有半點手足之情,朕不能完全責怪你們,但朕希望你們由這一刻忘記以前的恩怨,雖然很艱難,也當然不可能一時三刻就辦到的,但朕希望你們真心嘗試,不要欺騙朕,你們願意嗎。」
「勤兒願意。」司馬勤心想父皇的話有道理。
「謙兒願意,如果二哥不再欺負謙兒。」司馬謙誠實地說。
「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