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洛依和崔展蝶一人騎一匹駿馬走在前面,俊男美女騎著馬的樣子英氣勃發,烏髮搖動,衣襬飄飄,長劍橫跨在背上,很是一派瀟灑無雙。
我騎著我的老驢,顛顛簸簸地跟著他們的腳步,簡直要把我的屁股都顛碎了。
他們沒有走最近的路回中州,而是繞了個圈子,也許是在掩人耳目。
一路走了好幾天,尹洛依從未和我提過鴛鴦連心散的事情,也從未主動給我血喝。但每一天早晨我一醒來,就發現紅線退到了手腕上。
我覺得奇怪極了,心想尹洛依究竟是怎麼想的,非要大半夜地給我喂血喝?
走的時間越長,尹洛依和崔展蝶就越表現得憂心忡忡,崔展蝶終於開始急躁起來了。
一次下馬休息時,崔展蝶焦躁地道:“大師哥,這麼躲下去不是辦法,咱們去會會那人吧!”
尹洛依表面上雲淡風輕,但眸子裡卻精光大作。
我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們兩人早已發現有人在跟著我們,只是我內力全失,沒有辦法聽見他們能聽見的聲音。
尹洛依說:“展蝶,依你所見,我們兩人聯手,能不能打得過風燭?”
崔展蝶說不出話來了。
尹洛依說:“他若是想置我們於死地,這一路上機會太多,根本不必這樣跟著我們。他別有打算,我們不能莽撞。”
崔展蝶氣急敗壞地坐下來,我們圍在一起就著水吃大餅。
我看了看尹洛依,把肚子裡的疑問壓下去,決定自己弄清楚。
是夜,我們一路都沒有找到客棧,只能一直往前走,知道子時十分才在一座小村莊裡找到了一所農家落腳。
農家人都睡下了,我們猛敲門把別人從被窩裡拉出來,農夫頂著金魚眼老大不願意,最後尹洛依掏了一枚銀錠子給他,把他徹底從睡夢中驚醒,趕緊把老婆子從暖榻裡趕出來,恭恭敬敬地把崔展蝶請進了主臥,又讓我和尹洛依睡他兒子的房。
尹洛依看我一眼,我沒等他下命令,就自覺地往外走,道:“師叔睡這,我去睡豬圈。”
尹洛依把我拽住,扔到床上。
我心裡一驚,想起他強吻我的事,連忙用手緊了緊衣服,一臉戒備地看他。
他笑起來,說了句“森兒真可愛。”接著轉身走了出去。
我警醒地坐在被子上等了一會,卻不見他回來,最後認定他不會再來捉弄我了,才在床上躺下來。
剛躺下沒過多久,跟前幾日一樣,劇烈地睏意又襲來。
我掏出調好的藥水,仰頭嚥了下去。
半盞茶的時間,藥效上來了,我清醒極了,卻仍然閉著眼睛,裝作睡熟了一樣。
躺了大約一個多時辰,我的背躺得都僵了。在我以為他不會來的時候,窗戶吱呀一聲,輕輕地開啟了。
窗戶?尹洛依居然爬窗戶?
我仍然躺著,緊緊閉著眼睛。
我能感覺窗外湧進來夜曇花的香味,溫潤的夜風攜著花香吹進我的房裡。
我仔細地辨認,卻聽不見人的聲音。
我馬上就又釋懷了。尹洛依的輕功很好,走路基本是沒有聲音的。而我沒有內力,更沒有可能聽見他的腳步聲。
許久,沒有動靜。
我等了半天,差點忍不住要睜開眼來看了。
就在這時,有一隻涼涼的手指碰了碰我的臉頰,接著我的嘴唇被什麼包裹住了。
溫暖的,溼潤的什麼。
當我意識到那是什麼時,腦子裡一炸,我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那……那是人的嘴唇吧?
我氣急敗壞,面部肌肉都僵硬了。
我,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好色的男人,居然接二連三地被男人強吻,這是什麼道理?
有濃稠的液體從他的嘴唇漸漸流淌進我的嘴裡,腥甜的味道充斥著我的口腔,讓我難受極了。
他點了我耳邊的穴位,讓我無阻礙地吞嚥那些液體。
我一想到我在喝著人血,肚子裡就有種作嘔的感覺。
好不容易喂完了血,他卻仍把唇貼在我嘴上不放開,甚至還用舌頭舔我的嘴唇。
我氣得冒煙,心裡問候了尹洛依全家一百次,表面上卻要裝作熟睡的樣子任由他舔著。
淡淡的花香味縈繞在我鼻尖。
尹洛依那臭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香了?
他舔了一陣,終於放過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