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雞。”洛基把箱子抱在自己懷裡，一樣一樣將裡面的東西分類。

“不對！是烤串！你嚐嚐，可好吃了！”用紙袋裡的竹籤叉起一塊羊肉送到洛基嘴邊，拉爾斯張著嘴好像比洛基還著急。

頭往後避了避，洛基嫌棄地看著接近嘴邊的黑色肉塊唇角抽了幾下說道：“還是你吃吧。”

“你先嚐嘗啊，雖然不好看可是很好吃！”

“我不喜歡油膩的東西。”從拉爾斯手中抽出竹籤反把肉塊送到他張開的小嘴裡，“還是你吃吧。”

“你騙人，你喜歡的煎培根就不油膩嗎？”扁扁嘴拉爾斯抱著紙袋蹭上哈德森太太的腿重新叉起一塊新的羊肉舉到她的面前：“您吃。”

用牙咬下肉塊含進嘴裡哈德森太太抬手捏下拉爾斯的小臉：“味道不錯，親愛的。”

得到哈德森太太的肯定拉爾斯衝洛基挑起眉毛，可惜對方正專心拆看信件沒有看到。不滿的哼唧兩聲，拉爾斯又抱著他的寶貝紙包跳下哈德森太太的腿跑進客廳了。

約翰和弗麗嘉拎著好幾大包塑膠袋走進來，每一個袋子都鼓鼓的。有牛奶、麵包、燻魚、香腸這類食物，也有牙刷、牙膏、隔熱手套這類生活用品。從上次西格恩的表白後洛基和托爾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僵持中，幾次托爾都想主動跟洛基搭話卻被對方避開了。這次也一樣，在同約翰和弗麗嘉打過招呼後洛基繼續寫回信理都沒理托爾。

“托爾，我們需要給洛基時間。”弗麗嘉這樣安慰自己的長子，對著那雙不再澄澈的天空藍，後面的話便再也無法說出口。就算是她也無法預估時間的長短給出一個明確的界限，只能拍拍托爾的肩膀給予無聲的安慰。

拉住弗麗嘉的手，托爾啞著嗓子：“母后，我從來都不懂洛基在想什麼。他好像從來都不信任我，不管我怎麼重申他是我的弟弟這點永遠不變他都要找出話來反駁我直到不予理會。”

“他是愛你的，托爾。”弗麗嘉有些無奈，洛基的心思很細膩托爾卻正好相反，如果不是托爾的直覺很準那麼他們兄弟倆很難對在一條線上。“就像我們愛他一樣。”

笑不出來硬扯出一個弧度，托爾把吹到臉頰的頭髮扒拉到腦後：“那父王呢？如果我們把洛基帶回去……”

“海姆達爾是不會違抗你父王的命令的，只要奧丁需要他就會說出所有自己能看到的。洛基並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行蹤，所以即使你不說我不說，你父王還是會知道洛基在哪。不過我會去找你父王的，希望能說服他多給洛基點時間。”

“可是父王命令我……”托爾話說道一半被弗麗嘉用手指堵回嘴裡，“托爾，假使有一天洛基與眾神之父站在與對方相反的立場上固執不肯讓步，我想要你給我的一份承諾。”

“我不會強迫你，因為這份誓言需要你以神之子的名義起誓。”在托爾重重的點下頭後弗麗嘉表情肅穆，看著托爾一字一句鄭重地說：“我要你發誓你會站在洛基那一邊，保護他周全。”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托爾乾脆掀開被子坐起身。他一閉上眼睛就回想起那天弗麗嘉把自己帶出去發的誓言，當時母后的表情令他無法拒絕，可私心的他在事後又感到如釋重負般輕鬆。好像他早就想這麼做卻苦於找不到機會，哪怕他知道這樣愧對父王。

能夠令奧丁以自己為傲曾是托爾最執著追求的，直至他得到奧丁的肯定卻獨自一人在宴樂的神靈外徘徊，直至他意識到身邊少了個總給自己出主意、不管是好還是壞的聲音不復存在，他才第一次感到空虛。在眾神休憩時他才會闖過高大的長廊路過迴旋的樓梯走到洛基的宮殿，在那扇金門上大概到自己腰間的高度有一道清晰的劃痕，是他們小時候一起練劍留下的。

“別開大燈。”被突然亮起的燈光晃了下眼睛，洛基不滿的舉起牛奶杯擋住光線。

“抱歉。”托爾又把燈關上，房間只剩下路燈透過窗戶照進來的微弱光亮。在大部分的黑暗裡，洛基的眼睛如綠寶石般閃閃發亮。托爾下意識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站在原地：“我以為你睡了。”

“誰都不會在餓著肚子的前提下睡覺。”洛基舔淨蹭在唇邊的奶漬回答道：“我記得你晚上吃了不少。”

“我只是單純的睡不著。”托爾捕捉到洛基話裡對自己的關心露出一個傻笑，適應了房間亮度托爾看到洛基身前的餐桌上擺著一個碗，裡面用牛奶泡著他們今天新買的巧克力牛奶伴侶。

“坐吧，還是你更喜歡站著？”洛基手扶在後脖頸轉了轉，指著對面的椅子說。他喜歡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