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段喘息的時間。”

“嗯。”

戈德里克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將沙發上的人打橫抱起。如果現在出發去斯萊特林莊園，明天應該能及時回來，正好能趕在火焰杯熄滅之前：“那我先帶他過去。”他望著薩拉查，“我們也正好能好好談一談。”

薩拉查揮了揮手，沒有回答。直到空氣中傳來一聲輕響，他才慢慢睜開眼，平靜地審視著公共休息室的壁爐。然後歪著身子懶懶地笑了一笑。

事實上，沒什麼好談的。發生在精靈族地盤上的那次會議他並不是不知道。要談，也無非是重複那個章程，把戈德里克自己沒有說出口的話再對著他說一遍。他不覺得這樣的談話有什麼意義，他也不可能讓戈德里克再一次死在他面前。命運以一種無可避免的姿態橫陳在他面前，而他薩拉查。斯萊特林需要的，只是他想需要的答案。

＋＋＋

……

萊茵特。斯萊特林對哈利和德拉科進行了一次不成功的夜襲，這件事並沒有讓兩個被襲擊的孩子知道。而很自然的，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哈利，也只是以為德拉科家裡出了點事，今天不能及時來上課而已。當然，火焰杯選出勇士之前，他還是能趕回來的。不過事實上，今天大家似乎都沒什麼上課的心思。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都希望自己能成為那個被火焰杯選中的幸運兒——至少外表看起來是這樣。

午餐時走進禮堂，他還撞見了威克多爾。克魯姆。拿著一本書，急匆匆地向圖書館走去。不過這次會留在那裡的可不是赫敏，或許是其他令他傾心的女孩子，於是哈利見過了也沒當回事……才怪了啊！一想起克魯姆和赫敏那點子事兒，他又想到舞會去了。雖然說是說還早，可賽程提前了啊……他要到哪去找個舞伴給自己？還任勞任怨不怕腳被自己從平地踩成丘陵？

……

哈利鬱悶。哈利慾哭無淚。哈利慾哭無淚完了開始糾結。

但要是糾結有用的話，從前他就不會硬著頭皮跑去找帕瓦蒂了。三強爭霸賽就要來了，他固然興奮，也帶著焦慮和期待，不過他期待和焦慮的那個點應該和別人不太一樣。是以西蒙和雙胞胎兄弟們在公共休息室裡絮絮叨叨說著那些關於三強的八卦時，哈利壓根沒怎麼聽。倒是赫敏在和一幫格蘭芬多的女孩子突然說到舞會的時候，他悄悄支起了耳朵。這一天的時間也過得特別漫長，他恍恍惚惚地上課，心不在焉地聽講，腦子裡都被比賽和舞會塞得滿滿當當，還有一點剩下的餘地，全交給了撲騰撲騰的心跳。

在想，在猶豫，在思考。

該和誰去，不該和誰去；該想誰，不該想誰。

哈利不知道自己這一天是怎麼過的。不過等他真正坐在格蘭芬多的長桌上，看著鄧布利多走到教師席上的座位面前時，他才真正開始有了真實感。晚宴持續的時間比平時要長，為了迎接那些遠道而來的客人。但孩子們並不像平常那樣那麼喜歡這些精心準備的食物，他們個個都伸長脖子張望，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坐立不安，時不時站起來看看鄧布利多。只希望能快點吃完，聽聽誰被選中了。

直到桌面清理乾淨，恢復了一塵不染。大廳裡喧鬧聲還是有增無減。

這時鄧布利多敲了敲桌面，站起身來。

他一站起，所有的喧鬧聲立刻消失得一乾二淨。卡卡洛夫和馬克西姆夫人站在他兩旁，跟其他人一樣神情緊張，滿懷希望。其他教授神情也別無二致，盧多。巴格曼，巴蒂。克勞奇……哈利一個個看過去，人員分毫不差，神情嚴肅，只是多出一個斯萊特林；恰好將目光放在格蘭芬多長桌上，似乎是見到自己，還勾了勾唇角。

“嗯，火焰杯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做出決定了。”鄧不利多開口道，“請叫到名字的同學走到廳頭，沿著職員桌從這個門走到隔壁房間。”他指了指教授們身後的門，“你們將在那裡接受第一個指令。”

說完後他取出魔杖，用力一揮，除了學院長桌前幾枚雕刻著花紋的蠟燭，其他的蠟燭都滅了。

一切都在昏暗之中。整個大廳只有燃燒的火焰杯發出明亮的光，火花閃爍，耀眼的藍白火焰刺痛雙眸。

大家都在看著，等著，有些人在看錶。哈利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緊緊扯住，回頭一看，羅恩正拽著他，一臉激動得快要暈過去的表情，不禁聳了聳肩。剛想把人擺正，肩膀又被一拍，一回頭：“嘿……格萊爾？”

“是我，”金髮少年衝著他擺擺手，一片昏暗看不清表情，應該是在笑，“希望我來得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