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一個被冤枉的布萊克就足以讓所有人焦頭爛額。”薩拉查發出一聲諷刺的冷笑:“要是那個斯萊特林的後裔迴歸——這必然會發生,戈迪,到時候他們該怎麼辦呢?哭著拽著黑魔王的袍角,甚至趴下來親吻他的鞋尖只求饒他們一命?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永遠只有鮮血和哀嚎才能讓這些蠢貨認清現實。我們需要流血的變革,即使過程很可能會相當慘烈,但這不能說明我們不需要它。”
戈德里克冷冷抬眼:“你想怎麼做?殺掉他們的家人,製造血腥和恐怖?或者直接殺了他們,扶植你自己的傀儡,就像千年前你所做的那樣?千年前是黑暗議會,現在是斯萊特林家的後裔,你這樣做和他們乾的混賬事情有他媽的什麼區別?!”
他的聲音是如此冷,放在桌上的雙拳緊握,微微顫抖,以至於哈利甚至以為他下一秒就要站起身來。但他沒有,格蘭芬多仍舊保持與男人對視的姿勢,空氣裡瀰漫著的壓抑氣息更加強烈,幾乎要令人窒息,哈利不禁做了個吞嚥的動作,下意識想要伸手撫一下額上冒出來的冷汗——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平緩的腳步聲,人還沒進客廳,清冷的嗓音就率先傳了過來:
“斯萊特林,你可以走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拉到了門口,阿努蘭奇倚在門邊,雙手環胸,金瞳冷冽,清晨不算太明亮的光線在他眼底投出一片暗沉的陰影。注意到客廳裡所有人的視線聚焦在自己身上,他直起身,挑了一下散到胸前的長髮,朝三人走來,目光釘在黑髮男人身上:“不要激怒他,斯萊特林,這裡沒有人想要吵架。”
“閉嘴。”
只是短短兩個字,低沉,哈利卻能很明顯聽出其中毫不掩飾的暴躁狠戾,一下打了個寒顫;但阿努蘭奇似乎對此毫無所覺,他不再理會男人,而是轉向坐在椅子上同樣面色不善的戈德里克,挑了挑眉:“你昨晚不是一整夜沒閤眼嗎,怎麼精神還這麼好?一大早就和唸了一晚上名字的人打情罵俏,小心秀恩愛秀多了遭雷劈哦?”
戈德里克掃了他一眼:“阿蘭,閉嘴。”
聲音依舊很冷,但比起剛才來實在好上太多,阿努蘭奇聞言聳了聳肩,徑直走到哈利身邊,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看著男孩滿是擔憂和焦急的綠眼睛,他開始好心地解釋起來:“放心,小傢伙,他們經常這樣,你習慣就好了。”
“嗯。”哈利稍微放下了心,但疑惑又跟著湧上來,他回憶起他在兩人的對話中捕捉到的零星詞語,直覺告訴他詢問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阿努蘭奇…先生?”
“直接叫我阿蘭就好,簡單,也方便記,總之不要叫我的姓氏,那總會讓我想到點不好的東西。(哈利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曼德拉草的故事,不禁一陣無語)”阿努蘭奇拿起一塊烤好的麵包,端詳著近乎完美的金黃色澤滿意地點頭:“戈迪烤麵包的技術越來越不錯了,一會你可以嘗一嘗——你想問我什麼?如果想問我為什麼我們能活下來,等你去了格蘭芬多莊園,問問莫倫那個小子,你自然就會明白。”
哈利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事實上他疑惑極了,腦海裡又想到了那條巨大的銀色巨蟒,和格蘭芬多對他說的那些話,關於靈魂,關於代價:“既然你們知道我們會去格蘭芬多莊園,而且在莊園裡能發現你們能活下來的真相,那…為什麼你們不親自告訴他?難道是因為——”你們不能告訴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出口,話頭就被接了過去。
“你很聰明,小傢伙,但事實上並不存在不能說出口的問題。”阿努蘭奇輕笑一聲,掃了一眼已經平復下心情正在交換一個親吻的兩人:“薩拉查只是不想說,我想對他而言無論何時這都是他最不願意提起的過往,即使只是回憶他也不想再承受一次那種痛苦——你大概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吧?我想戈迪應該對你說過,但對薩拉查而言,那又完全是另一種感受了,而我想我的心情和他是一樣的,甚至他的絕望比我更深。”他自嘲般地衝哈利笑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小傢伙,那種會為了一個人不顧一切的渴望和疼痛,當他在我面前一點點冷掉的時候,我覺得我真的快要瘋了——真是……該死的斯萊特林。”
“我恨萊茵特,我同樣恨薩拉查,我痛恨一切和斯萊特林有關的事物,因為他們奪走了我最珍貴的東西;但同時我又對斯萊特林有著莫名的感激,為他們給了我機會,讓我能用自己填補他殘缺的靈魂。”他轉而安靜地望向戈德里克,斯萊特林剛剛離去,而對方恰好正把目光向他投來:“聽起來很矛盾,是不是?沒有斯萊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