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兩眼無語問帷帳,一心只待採花人。
而這時候展昭守在“王小姐”閨房後面,將後窗半開一條縫隙,正好能看見長興的床幔。採花賊畢竟是無恥之徒,他一定知道王府守護不一般,除了迷香之外,也不知道這次還會採用什麼下作的方式。畢竟這一次自己等人是策劃的聲勢浩大,也許還會有更多的波折,只有這樣守著才算是萬全之策,只等採花賊跨進這屋子一步,他便連同守在屋前大海棠樹上的白玉堂裡應外合,定將這狂賊抓拿歸案。展昭一邊想著,突然聽到王家府裡騷動起來,好像有人在呼救,順著聲音望去,只見王家府上的西北角燒紅了起來,漫天的紅光,好像一個從地獄種伸出的魔爪,要把這漆黑的天幕撕開……
“這火肯定沒有那麼簡單,看來這採花賊是有備而來啊!”遠遠的看著西北角,展昭想起來之前所做的功課。那裡是王府所屬的馬廄,堆著不知多少草料,極易著火。雖然距離後院柳長興說居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也傷不到什麼人,但因為那裡有著太多的易燃物,所以火勢會很大,極易造成混亂。
而就在展昭因為這火勢心生警惕,認為這是採花賊的調虎離山之計的時候,又有一處出現了騷亂。
“救火啊!快救火!”
一陣尖叫在本就有些嘈雜的王府中引起了眾人的注意,而此時著火的地方卻已不是所謂的馬廄,而是變成了王家平常祭祀的地方那裡平時就人煙稀少,閒雜人等根本不可能靠近,所以雖然備了水源滅火,但一時之間,人手不齊,所以造成了相當的混亂。很多家丁們都急忙救火,霎時間,呼救聲、打水聲、滅火聲亂成一片。
但此時的展昭和白玉堂依舊絲毫未動,這救火事小,長興事大,大家準備了這麼久,一定要將採花賊抓到。可恨的是這回著火的地方離“王家小姐”的閨房不算遠,順著夜晚的西北風,連帶著從馬廄吹來的煙,很快柳長興所在的“閨房”附近就瀰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並且漸漸的陷入在一片濃煙之中。
在這個時候,就算是門外的兩位大俠依舊堅持,“閨房”裡的長興也實在裝不下去了,一是因為迫不及待,二是因為這味道太難聞了。可他正要起身出去看看情況的時候,誰知道一起身才發現身上竟然使不出力氣,站起來時候腦袋一陣暈眩,連半步都沒走出,直接就栽回到床上,只能睜著眼睛,卻無法再有動作,真真的成了個“柔弱”的啞巴。與此同時,門外的展昭和白玉堂也發現了端倪,感覺到自己的內力有了一些異樣,紛紛閉住了氣息,或是總袖子捂住了口鼻。
“靠,這下作東西竟然用迷藥,肯定是趁著著火時候,隨著風放了毒煙,什麼狗屁花蝴蝶,等五爺抓到你要你好看!”感受到丹田有些提不起氣,白玉堂不禁爆了粗口,而展昭此時雖然沒罵,臉色也極為難看。但他的性格與白玉堂不同,越是緊急,內心越是冷靜。他想著此時他和白玉堂兩個會武的這個時候都不敢動,那屋裡的長興更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瞧這個採花賊這番作為,就知道他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採花賊下次可以再抓,但長興不能有事。如此想法之後,展昭便推開窗子飛身進入閨房,正好看見長興那搖搖欲墜栽回床上的模樣,心裡一陣懊悔,立即上前兩步,想要伸手去扶,但還沒等到床邊,就聽到了外面興起了一陣打鬥聲。
“臭貓,你死哪去了!採花賊來了,你快些過來!”白玉堂的聲音即使是中了毒煙依舊底氣十足,只是那麼一吼,就又喚醒了展昭內心以公為先的信念,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柳長興,展昭抿了抿,從床的裡側拿出了一條被子,給他蓋在身上。
“你在這等一會,我馬上就回來!”將被角掖了一掖,展昭揉了揉柳長興的腦袋就再次離開了,可他沒想到自己親手給柳長興蓋上的被子,最終會成為別人帶有他的利器,連著被子和人一個也沒給他留下。
“花蝴蝶,你屢犯國法,罪大惡極,還不趕快束手就擒?”等展昭趕到的時候,他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朋友白玉堂正和一個黑衣人對峙的一幕,旁邊站著的四大校尉均無法動彈。而白玉堂因為貿然使用內力,再加上毒煙的作用,也早已後力不繼,嘴唇發紫,身體虛軟,正努力的用內力壓制,只是面子上還不想認輸。
“哈,展昭,南俠,此刻你還說這樣的大話!看看你的好兄弟錦毛鼠吧!你覺得還有本事這麼說麼?”沙啞、陰冷的聲音讓人一聽就覺得極為不舒服,那種讓人渾身豎起汗毛的腔調,真的讓人不敢相信,他是一個能夠在案發現場留下金絲蝴蝶的採花賊。這渾身透出來的氣質,別說是採花賊了,連個有情調的殺手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