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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青峰迴曱復得很快:“他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你還是自己問他吧……還有,算我多管閒事,”Matthew猶豫許久,還是略感沒臉沒皮地加了一行,“那種事的時候對他好點吧……耐心點……男人也是要找到爽的地方,才沒那麼痛的。”

這一條,青峰過了許久才回曱復。回曱復只有三個字:“知道了。”

情形似乎不太好。

Matthew嘆了口氣,其實至少,應該讓青峰知道首飛的事。

但那的確,不應由他的口曱中說出。

黃瀨第二天一大早回到工作站,被人笑言成了國寶熊貓眼。他神情自然地回應道:“新人首飛比較緊張,你們理解一下吧。”他沒有聯曱系青峰,也不打算聯曱系。沒什麼比明天的飛行任務更重要。他是專曱業的飛機師,需要控曱制好自己的情緒。而面對青峰的那個自己,是情緒化的,衝動的,不理智到讓他陌生。

黃瀨安穩地度過了一個上午,一個下午,臨下班前,他又將各類注意事項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機場乾洗店向他送來燙好的機師服——剪裁得體,又合身熨帖的一套。他將制曱服掛在更曱衣室的衣架上。嚴格來講,這不是黃瀨的第一次飛行,但對他的確有著特殊的意義。想象著明天穿上這套制曱服駕駛飛機的情形,連自己都有些心潮澎湃。最起碼,天空是廣闊的,足以讓他暫時拋開煩惱。

青峰離開警署時已是晚上七八點。

下班時間過後,他在辦公室坐了很久。之前從原澤的保險櫃中獲得的資料,附有林Sir離職時上交曱警隊的信函覆印件,理由是身曱體不適,不宜繼續高強度的警隊工作云云。

而今天查到的警隊的個人資料檔曱案,則顯示了林Sir離開O記一線工作的確切年份,距今已有五年。警務人員林炳文,工作能力出色,擔任O記重案組探員時,曾偵破不少大案,組曱織著名的“雷鳴行動”,入職數年期間,掃曱蕩了幾個社曱會危害甚大的黑街社團,之後步步高昇,然後開始從事警隊高階行政工作。

一個聲譽良好、功績彪斌的警司。

但是,他卻和黑社曱會大老闆交從甚密,沒人清楚這是從何時開始的。

也許是應酬。

但即便是應酬,許榮生給他送女人,而他接受了。單隻這一條,就足以去廉政公曱署(ICAC)喝咖啡了。更何況,許榮生送的也許根本不止是女人。

青峰想起自己在警校,從來就不是循規蹈矩的那一個。紀律部曱隊講究的服曱從天則,似乎總和他格格不入。但憑著身曱體素質出眾、反應一流,最終他也順利地畢業。

林炳文當年獲得警隊年度優秀警員勳章,畢業禮上,他領著他們一群剃了平頭入隊新人,整齊地喊出誓詞:“不畏懼,不徇私。”

他站在臺上問他們:“你們做得到嗎?”

他們齊聲回應:“Yes Sir!”

青峰看著臺上的那個器宇不凡,腰桿筆直的優秀警員,只想著終有一天,我也會站在那裡。

想不到今時今日,青峰卻只想問那個人一句:“你做得到嗎?”

沒有人會回答。

他已經死了。

這真是個諷刺。

青峰隨便找了個小飯館坐下,一個人點了晚餐,味同嚼蠟。

如果提出申請,希望ICAC調曱查一個已經過身的警隊高層,卻沒有任何證據,成功可能性有多大?但是,如果,有證人指證他曾接受性賄曱賂……

不,沒幾個女人會願意做這種證人,哪怕是個妓曱女。

但是,青峰想,他有個兄弟為了蒐集許氏的犯罪證據,辛苦勞碌了兩年,最後丟曱了命。

命如螻蟻。屍骨無全。

任何人都可以不在意。他不可以。

他點了些酒,一杯一杯地喝著。自從進O記之後,他已很少碰酒。酒精會影響判斷力,讓人難分對錯,但有時,也能讓人忘記現實的艱難。也許適合現在的他。

喝完酒自然不能再駕車。很好,還能記住這點,看到的路邊電線杆還是一根,證明還沒醉。

青峰步出飯館時有些腳步蹣跚,但感覺尚好。雖然看上去有些艱難,還是應該去找下阿茹,試探一下有無出來作證的可能。

幸好從這裡走去昨晚的酒吧並不遠,待他走到酒吧,發現裡面的人並不算太多。老闆見又是昨晚來鬧曱事的人,不由警惕地攔住:“你又要找昨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