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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眾多書籍的圖書室,不敢開燈,就在一片黑暗中貪婪的翻看著各種哲學書籍,尼采、叔本華、盧梭、亞里士多德……,每一行、每一句,他不停在尋找自己為什麼活著,以及自己應該有一個怎樣的未來。

如果成為最強就要付出現在這樣的代價,那麼,他真的不想成為最強。他只想普普通通的和哥哥生活在一起就好了。成為最強有什麼意義嗎?每天實驗失敗死去的同伴,以及為了實驗他們武骸能力而被殺死的無辜生命,時時刻刻都在亞伯的夢裡盤旋嗚咽。

成為最強並不能使他和哥哥的生活更好一些,反而讓他殺人殺到想吐。

這樣的最強又有什麼用處呢?!

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壓力,將一個僅僅八歲的兒童逼迫到了幾近崩潰的地步。有很多次,在組織試圖微調紋刻在他身上的武骸時,他都想放棄求生的欲/望,順著霸道的無可附加的太陽天階掠奪的本能死掉算了。

少年天真的想,如果自己死掉了,那麼身為高階研究員的哥哥。一個人應該會活的更好吧?!

那時的他,是真的相信,哥哥是高階研究人員,接受著精英教育,會有很光明的未來。所以他從不敢讓這樣的哥哥知道自己身處在恐怖實驗當中的事,他怕打碎哥哥的美好前程。

就這樣,在某一天例行增補紋刻的過程中,少年完全放棄了抵抗,任由兇悍的太陽天階肆意的吞噬自己的生命力,然後很快就進入到了生命彌留狀態。

這個實驗上的失敗驚動了組織最高領袖,畢竟,亞伯是非常難得的基因突變返祖體質,是實驗進行了千年以來,唯一一個承受太陽天階5年還存活著的個體,在得知他即將死亡之後,首領做出了一個決定——讓亞伯去看看他哥哥該隱的真實生活。

然後在一個急救箱裡的亞伯就看到了哥哥微笑著殺掉自己昔日好友的情景,殺掉那個他在亞伯病床前提過無數次的最佳拍檔,殺掉那個他承諾等亞伯病好之後就帶他去見的死黨。

哥哥身邊的同伴尼德霍格問:“該隱你怎麼可以真的下手?!”

他聽到哥哥平靜的微笑著回答,那是彷彿對一切都毫不在乎的平淡語氣:“因為我是絕對平等主義者,任何人的生命在我看來都毫無價值,包括我自己的生命。”

尼德霍格接著說:“可是,可是……”

哥哥一邊轉身離去,一邊淡淡的回答:“讓我教你一件事吧,尼德霍格,那就是,要把自己要守護住的東西與除此之外的其他東西,清清楚楚的分割開來。”

該隱如此回答。

在那一刻,亞伯忽然明白了實驗人員口中不停念著的“最強”究竟有什麼意義,意義就在於,當他真的成為最強之後,就不會有任何生物再可以強迫哥哥做任何他不情願的事。

“要把自己要守護住的東西與除此之外的其他東西,清清楚楚的分割開來。”這句話他一直記在心裡,那麼,為了守護住自己最愛的哥哥,自己的生命和其他人的生命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這樣,亞伯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意義,也終於明白了成為最強的必要。

而現在,亞伯看著眼前這個眼神迷茫的小兔子,忍不住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語氣柔和又充滿緬懷的說:“等你找到了自己需要守護住的東西,就真正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這樣說著,又轉過頭對坐在走廊扶手上里包恩先生問了句早上好,這才繼續邁步向前。

沢田綱吉只聽到亞伯最後一句淡淡的低語:“雖然我更想祝福你,可以就這樣茫然怯懦一生。”

那樣的人生,或許才更幸福吧?雖然有點渾渾噩噩,但是,那又有什麼不好呢?簡單的、平淡的活著,難道就真的不如轟轟烈烈、有血有淚的生活嗎?

最起碼,要比現如今亞伯的生活要幸福的多吧?!

少年微帶著惆悵小睡了一會兒,結果他卻做了一個夢,一個充滿血色的、不吉的夢。

夜色昏沉中,一條窄巷裡,四處滿是雜亂的垃圾穢物,半空中嗡嗡作響的是成群的蒼蠅,在地上的垃圾堆中,盤旋飛舞,空氣裡到處都是腐臭的味道。

而在一灘汙水當中,渾身是血、遍體鱗傷、狼狽的癱在地面上的,是亞伯族人當中,最注重風度儀表的吸血鬼真祖玖蘭樞。

那個無時不刻不衣冠楚楚、風度翩然的英俊男子,如同爛泥一般躺在汙水中央。

此刻的他似乎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失血過多導致他的唇色慘白,雙唇不停的翕動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反而讓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