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頓時抬手摸了摸自己如今光滑,如同鏡面一樣的地方,眸中是無奈,也是一種不易察覺的寵溺:
“花滿樓,怎麼連你也——不過,你的確猜對了一部分,但你一定猜不到我的收穫究竟是什麼。”
花滿樓淡笑不語,沒有再猜,因為此時即墨孤刃忽然頭也不回的朝莊內走回去了,宮九隻是靜立片刻,揮了揮扇子,對兩人柔雅的笑了笑:
“刃他不善言語,我代他向兩位告辭了。多有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言罷,便是直接轉身追上。而望著他的背影,陸小鳳的目光不禁有些古怪,隨後有些彆扭的開口:
“花滿樓,你覺得宮九這人如何?”
花滿樓微笑:
“談吐儒雅,舉止風度翩翩,貴氣而不失禮,謙遜而觀察細微。是少有的謙謙君子,很適合做朋友。”
聽此,陸小鳳心下微微一顫,想要皺眉,卻因已經沒了眉毛,便只得動了動唇,似是想到了什麼,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幽幽的開口:
“花滿樓,你知不知這世上有部分人,總是有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怪癖?”
花滿樓輕笑,點頭:
“你莫非想說,宮九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頓住,他上前了一步,伸手按在陸小鳳的肩膀上,神色溫柔中帶有點嚴肅:
“陸小鳳,我也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一向很關心我,只是……人的怪癖不是天生就有的。無論他人如何,縱然宮九真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怪癖,我也願意相信,並且理解他。關心則亂……陸小鳳,你我又豈非是擇友而交?這種話,以後莫要再說了。”
聽此,陸小鳳一徵,忽然大笑:
“花滿樓果然還是花滿樓!這次的確是我錯了,你且放心,這話我以後絕不會再提。”
梅花紛落,再說這邊,看著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西門吹雪,葉孤城忽然淡淡的開口:
“你現在看起來很不妙。”
沒有回答,西門吹雪只是依舊靠在一顆樹上,葉孤城便眸中微微帶了些許笑意,不明顯,卻讓西門吹雪站直了身子。然後緩緩說道:
“我現在確實很不妙。”
葉孤城便凝視了他好一會兒:
“因為宮九?”
“因為宮九。”
“我倒覺得,宮九很好。”
說話間,葉孤城靠近了西門吹雪幾步,很自然的抬手替他拂去肩膀上的幾片花瓣,微微偏頭:
“至少,他的武功很好。”
西門吹雪搖頭,冷冷的道:
“武功確實不錯,只可惜……若非他方才不是撲著陸小鳳過去,我現在非吐不可。”
“吐?……嘔吐?”
似是有些徵然,葉孤城的眸中終於閃過一絲淡淡的意外。西門吹雪點頭,葉孤城便復又道:〃你為何要吐〃
西門吹雪答:
〃因為宮九的舉動。”
葉孤城便不再說話了,只是良久,他忽然負手轉身,有些看不清神色:
“如此,你是不是認為孤刃的舉止亦是讓你難受?”
搖頭,西門吹雪只是答:
“他們不同。”
話落,微微頓住,西門吹雪忽然繞到葉孤城的面前,抬眸,仔細看著面前這人冷清淡漠的臉許久,他忽然就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有些疑惑:
“你在生氣?”
葉孤城垂下眼瞼,沒有說話,西門吹雪便肯定的道:
“你在生氣。”
葉孤城微微揚眉,琥珀色的眸瞳在陽光的照射下,淺淺的,雖然依舊冰冷,卻也給人一種些許溫柔的錯覺:
“莊主多慮,葉某何必與你置氣。”
西門吹雪忽然就不再說話……因為他知道,若葉孤城不願意說,他是絲毫拿面前這個人毫無辦法的。至於原因,他也能猜出幾分……總歸離不開‘即墨孤刃’四字。但同時,這也是他疑惑的所在……
以葉孤城的性格,本不應如此寵溺族弟,但觀他方才舉動,卻是對即墨孤刃關愛有加,甚至堪稱縱容十分……也許,他的確是應該令管家稍稍查探才是了。
且不說這邊,宮九那裡,此時他也是與無名二人相對無言。有些沉默的坐在葉孤城臨時的廂房內,觀其周圍,除去一桌、二椅、一屏風,能夠入眼的東西,實在少的令宮九側目。但思及那人的性格,宮九便也立刻釋然了。
所以,抬手為桌上的茶杯註上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