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似乎對這傳令兵很熟,撇著眉溫言道:“興霸又說什麼了?”
“甘將軍擔心都督傷勢,想回江陵探視。”
瞧這二人反應,想來甘寧這請求絕非第一次,周瑜還在皺眉,孫權卻已經笑著開口:“告訴興霸,讓他守好夷陵,別的事情一概不需管,若是還要堅持,那就讓公績跟他換防好了。”
周瑜聞言一愣,然後留給他一個算你狠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去尋劉備了。
番外 策瑜/情何以堪
'策瑜'情何以堪
其實在周瑜有些扭捏的說出伯符不如搬去我家的時候,彼時那個年方十五的純良世家子完全沒有想起曾經讀的書裡還有君子坦蕩蕩這麼一句話。
倒不是周瑜多讀多忘,而是對著孫策那張臉他永遠都對不上君子是不是該是這般模樣,孫策算不得是個君子,卻是完完全全的能擔得起那個坦蕩蕩,所以在聽到周瑜艾艾的說搬去他家時幾乎連想都沒有想的把那人抱了滿懷,好啊!
瞅著孫策那張閃死人的笑臉周瑜有那麼一瞬覺得什麼禮儀什麼扭捏什麼不好意思統統見鬼去吧,只不過買一送一什麼的,周瑜承認當年確實是沒有那麼深刻的認知。
好吧若是再要深刻認知一點,周瑜承認這種上趕著的買賣總是容易虧本的。他毫不掩飾對孫策的欣賞,孫策也從未掩飾過對他的喜歡,周瑜曾經以為這種相互的欣賞相互的喜歡會是一輩子,然而事實證明,那也確實是他們的一輩子,從他十五歲開始的每一天,從未間斷過,至於再後來周瑜對著那塊冷硬的牌位罵孫策個混賬王八蛋,他也不得不承認哪怕在那時候,他也還是喜歡他的。
不敢說愛,那就是喜歡。
他趴在他耳邊說我喜歡你,於是明晃晃的日頭底下週瑜瞬間就紅了耳朵,瞅著遠處水面魚尾漾出的圈圈漣漪,在心底一廂情願的給那個喜歡加了個一生一世的期限。
搬家是個一句話的應諾,也是一家人的行動。周瑜著人收拾好了對門的南道大宅就開始喜氣洋洋的等著孫策舉家遷入,捏了捏還像桃子臉的小孫權,抱了抱還像糰子樣的孫翊孫匡,周瑜拱著手似模似樣的給孫策說喬遷之喜的時候就被那人一把攬進了內室對著太夫人升堂拜母。
周瑜對天發誓那時候對著太夫人期期艾艾的喊出那聲母親時他心裡想的絕對是升堂而不是拜堂,至於幾年後的宛城他跟孫策一人一身喜服挽著那倆國色對著太夫人再次叩拜喊母親時,周瑜很想沒出息的偏偏頭把對拜的物件換成那個總是沒個正形的人,然而他也只是想想,周瑜的眼睛細長,眼角微微往上勾,於是各種複雜的情緒裡狹長的眼裡便盈了光,到處喜氣洋洋的氣氛裡他控制不住的去找孫策,那人也在看他,笑晏晏的默默無聲,他對他做口型,公瑾,拜堂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不滿十六的周瑜還沒想過那麼嚴肅的人生大事,只不過對孫策的稱呼從孫公子到伯符兄到義兄到兄長再到伯符最後還有偶爾幾聲的王八蛋主公,周瑜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的。
也許是稱呼這事被周瑜看得太正常,於是在倆人初遇的那條舒水河邊,不是上樹逮鳥就是下河摸魚的孫策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摸上了周瑜的小腿。
周瑜正斜倚在岸邊的柳樹上曬太陽,然後就瞧見從水裡冒出個頭的孫策溼漉漉的爬上岸,然後踩著青翠翠的小草一路壓到了自己身上。勾在小腿上的手指像是撩在心上的羽毛,輕飄飄的瞬間燎原,那人的頭髮還在滴著水珠,一滴一滴濺在周瑜乾燥的衣襟上,手邊的五絃琴上,光潔的額上,還有那句話,直直的落進心裡。
孫策不是個愛說廢話的人,他只是叫他公瑾,極盡蠱惑的捏著下巴去吻他,有那麼一瞬周瑜突然心虛的避開了他的眼,這是個分不出動不動心誰先誰後的事情,雖然在日後的那麼許多年裡周瑜無數次後悔自己身為一個房東少東家怎麼就被他拐過來的房客死死的壓在他身下還至死無悔。
不解,也無解。
許是這種事情,原就擺不出個一二三四五六來。
被孫策領著即將攀頂時周瑜終於忍不住慌了神,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他顫顫的去喊孫策的名字,只不過主動湊過去的吻裡總帶了那麼一絲洩憤的狠勁兒,孫策就哄他,身下動作愈發猛烈的摟緊了黏黏的喚他的名字,然後瞧著周瑜控制不住的在巔峰裡痙攣,往日溫潤如玉的眸子都染上化不開的□,好吧孫策一貫的先下手為強,於是周瑜正兒八經的第一次裡,記住的也不僅僅是疼。
好的懷的吃一塹長一智的,各種各樣的人生認知在這種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