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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他裝模作樣的用羽毛筆在筆記本上劃拉,清著嗓子詢問道:“您的名字?”

銀髮青年皺了皺眉頭,不太愉悅的瞥了大肚皮男人一眼,顯然怪罪對方打擾了他和傑克的對視。美人魚昂起臉,下巴抬起傲慢的姿態線條,回答的聲音難免攜帶著冷酷。“叫我白王子(Prince White)。”

記錄的男人目瞪口呆,裝作不經意仍然圍在美豔青年身邊的人們紛紛停止了虛假的動作。

傑克慌亂的擺動雙手,翹起鬍子,呲牙咧嘴。“懷特.普林斯(White.Prince)!他的意思是!”

青年盯著緊張的傑克看了一會兒,然後露出春風般和煦純潔的微笑。“懷特.普林斯?我喜歡這個。”他說,美麗的眉眼彎起,愛神撞進心底的速度也趕不上他的魅力十足,即使知道美人魚單純的意思,傑克還是忍不住小小的心跳了一下。

“哦,好吧,怪人。”男人低聲嘟噥了一句。繼續問:“年齡呢?普林斯先生(Mr.Prince)?”

白王子微微甩動他銀白色的柔滑長髮,變臉極快,冷哼了一聲。“200年。”

傑克再次誇張的對著人群比劃手指。“當然,他是說20歲!”海盜頓了頓,扭頭徵詢青年的意見。“是嗎?”

人魚王子略微動了動嘴唇,但總算沒有反駁對於人魚來說二十年不過只是彈指一揮間。

看樣子大肚腩男人已經不想再問了,他隨手在發黃的紙上寫了兩筆,很敷衍的多問了一句:“嗯,是的,懷特.普林斯,美好的20歲,職業——”

“我的水手。”傑克迫不及待的搶白,推著男人的肩膀讓他乖乖離去,在他的耳朵邊悄悄解釋:“老兄,普林斯有一張好臉蛋,可惜的是漂亮的小傢伙有點其他的缺陷,你知道,他……”

海盜船長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這裡有問題。”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滿臉都是他終於搞清楚了事情真相的樣子。

“可憐的人,願主保佑他。”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男人總覺得背後有一道寒冷的火焰灼傷了自己。

目送盡職盡責的記錄員離開,傑克脫下自己身上髒兮兮的厚實皮大衣蓋在美豔的青年身上,拉扯著他躲過其他人或明或暗的注視,直接拖進骯髒但僻靜的小巷子裡把他按在牆壁上。吉布斯跟小威廉緊隨傑克的腳步,完全沒有要避嫌的意思。

“親愛的小魚,你究竟想給傑克船長什麼驚喜——或者驚嚇呢?”

“首先,我不是一條小魚,傑克。”白王子露出個微笑,傑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發現他們的位置完全變了,青年的手臂正撐著牆把他圈在狹小的空間內。“你見過我的魚尾,你知道它有多‘大’。而且,即使我變成了人類……”

王子留下一點空閒,意味深長的瞧著海盜船長。傑克無法倒退,只能以很不舒服的姿勢轉動眼睛,在白修長的雙腿上轉了一圈,不情願地說出殘酷的事實:“好吧,你比我高,這可不怎麼公平。”

“其次,紅成為了人魚王。”或許是錯覺,白王子總覺得傑克剛才的聲音聽起來夾雜了點動人的委屈,那很可愛。然而,一如既往,這種情緒一閃而逝,卻帶動了王子冷淡的心臟有規律的輕輕跳動。他不算很自然的將手臂從傑克的身邊拿開,儘量保持平靜與淡然說:“我已經了無牽掛了,傑克。”

海盜瞪大了他漆黑的眼睛——白注意到傑克重新在眼眶周圍塗抹了濃濃的黑色——靈活巧妙地閃動著微光。傑克抱持著僥倖心理反問道:“所以呢?親愛的懷特.普林斯?”

白王子以高深莫測的神情看了傑克好幾秒,接著才說出完全打破傑克美好希望的話。

“所以,我要和你一起出海。我想見識更寬廣的世界。”

身後就是牆,真方便啊……傑克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想撞牆的慾望。他絕對是招惹了一個超級大麻煩!

在離特圖加港不遠處的海域,一艘皇家軍艦正順風行駛。水手小心翼翼的將精美的點心和紅茶端到甲板,放在桌子上,並直雙腿行禮致敬。

“上尉,還有什麼吩咐的話,請您務必告訴我!”

躺椅上懶洋洋的躺著一個英俊的年輕男人。相比於他的功績和地位,他的年齡與相貌確實顯得太過不符實際。可是,幾乎所有海軍與海盜們都清楚知道,梅納德爵士的本領已經能夠稱為“神蹟”,誰敢瞧不起他,得到的下場將比慘死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