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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果然,那大夫悠悠收了回銀針,道:“他腹中淤血已盡,已無性命之憂,待我熬上些藥,你給他服下,明日便能醒了。回到陽關之後,胡楊自會好好照料他,你放心。”

元二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眼前一花,腿下一軟跌坐在浥塵床前。

那大夫嚇了一跳,刷的一下撕開元二的衣衫,只見元二身上縱橫著好幾處爪痕,或已開始結痂,或依舊流血不止,紅痕交錯,煞是叫人心驚。不由得叫道:“你受的傷不比他輕,怎麼不早說!”

元二笑著由那大夫給自己號脈,道:“我忘了。”

那大夫搖了搖頭,道:“那一聲琵琶好生厲害,連你也傷到了肺腑。不過也好,若是受了別的傷,我還得熬兩副藥,這下子只需多熬一碗水就好。”

邊給元二清理傷口、上藥,那大夫邊皺眉道:“我方才都看到了,那一下琵琶聲真是妙啊,傷敵十分,傷己七分,傷人三分。說是壯士斷腕也不為過,好膽識、好決斷!只是他琴聲這樣厲害,為何一開始不用?”

若是一開始便奏起那聲如裂帛的琵琶,哪裡還怕那許多惡狼?

元二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用的,因為有我在。”

琴聲傷人不辨敵友,有他在,阿塵又怎麼捨得?最後若不是被逼得無法可想,也不會有那四弦一聲如裂帛。

那大夫聞言愣了愣,道:“我活了這麼許多年,還真未曾見過斷袖也斷得如此情深的。”

元二笑了笑,道:“斷袖也是夫妻之情,自然有真有假,有大難臨頭各自飛,也有生死相隨。”

那大夫聞言笑了笑,雙眼看著元二,道:“我自然知道你們短袖情深。”

元二被他看得心中發毛,才要皺眉,忽覺得眼前一花,頭竟暈沉沉的,不由得大喝道:“你……”

那大夫哈哈一笑,道:“我在你傷口上撒了點迷藥。這男子對你如此要緊,看不到他醒來你決計不肯休息。只是你若是硬撐到明天,恐怕他醒了你就要倒了,到時候我又該被這男子打了。我一個老人家,可經不起你們又捏又打的,故你還是好好地給我睡去吧!”

元二心頭火起,卻只來得及匆匆看一眼浥塵。眼見浥塵面色已有了幾分血色,心中一鬆,眼前一黑才放心地被迷暈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會不會奇怪浥塵的武功怎麼一下子好高呢?

昨晚再度卡文。。。不過也沒人催。。。。

☆、救白狐得而復失 烹肥羊豪情四起

【19】

受傷後的第二日早上,元二一轉醒就叫著浥塵的名字,把躺在他身邊還未醒來的浥塵生生吵醒了。兩人在微暖的炭火氣息裡緊緊抱在一起,想到前一晚的經歷皆是心有餘悸。

兩人中元二受的是外傷,浥塵受的卻是內傷,敕勒族對內傷不善治療,頗為缺醫少藥。兩人略微休息,當日下午便告辭回了陽關。胡楊看到兩人不過是去打個畜生也傷得這樣重,忍不住板起臉來訓了兩人一頓,把兩人關在帳子裡直到傷好,否則不準出門。

元二他們去敕勒族時都已經十二月了,等兩人在寒冬裡養好傷,都到了年底。陽關雖在西域,將士卻大多是漢人,這年還是要過的。自二十五開始,陽關便開始著手採買年貨。其實也沒什麼要買的,一群男人過年,不過除了酒就是肉。元二和浥塵被老胡關在營裡,勒令不準出門,一切採買都是管席在負責。

這天管席從敦煌回來,老遠便叫道:“浥塵!見到老胡了麼?”

浥塵正在擦拭他的琵琶呢,聞言抬起頭來,應道:“老胡在後頭訓人呢。”

管席掀了簾子進來,笑得開懷,道:“在哪裡?我去看看!”

正說著,元二便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繃著一張臉道:“哼!來晚了!”

管席笑了笑,問道:“老胡呢?”

老胡也自屏風後走出來,拈著山羊鬍子道:“怎麼了?”

管席小心地掀開衣襟,道:“來看看這小傢伙兒。”

眾人才注意到管席的衣襟有些鼓囊囊的,伴著管席掀開的動作,有細細的嗚咽聲傳出。浥塵長於音律,一下子就聽了出來,道:“是狐狸?”

管席點點頭,小心將那狐狸給捧了出來。

那是一隻渾身雪白的小狐狸,一張小臉兒尖尖的,只有管席手掌大小。一雙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怯怯的看著眾人。都說狐眼魅惑,這小傢伙卻是十足十的惹人憐愛,只看得眾人一陣心軟。管席不知碰了它哪裡,小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