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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父,我冷。”

言非離在他身邊躺下,小心翼翼把他摟在懷裡,拉過床上唯一一床單被,蓋在二人身上。

(100)

晚上有人送來了幾個饅頭和一碗清水,放在桌上。言非離撐起身子,下床取過一個饅頭,慢慢撕了,餵給離兒。

北堂曜日雖然從小嬌生慣養,此時卻並不挑剔,一口一口,吃了半個下去。言非離見狀,微微放心,疲憊地靠在床頭。

北堂曜日忽然道:“義父,你一點都不想離兒。”

“怎麼會?”言非離詫異。

北堂曜日嘟起嘴,指著他的肚子道:“你看你胖了這麼多,分明一點都不想念離兒。父王還說你病了,所以不能來看我。父王騙人!”

言非離啼笑皆非,卻不知該怎樣解釋,只得道:“義父確實病了。義父真的很想離兒。”

“我不信!”北堂曜日雖然嘴裡這麼說,但見義父果然臉色不好,一直捂著肚子,額上又漸漸沁出冷汗,不由問道:“義父,你怎麼了?”

言非離笑了笑,道:“沒事。義父只是肚子有點不舒服,一會兒就好。”

北堂曜日皺著小眉頭道:“義父,你是不是餓了?你也吃饅頭啊。”說著,去推言非離手裡還握著的半個饅頭。

言非離此時哪裡吃得下去。他現在將將七個月的身子,怎經得起這番奔波驚擾,早已動了胎氣。只是傍晚時候服了秋葉原配的藥,暫時緩了下去。可是後來又看見離兒,忙了這半會兒,腹中的兩個孩子漸漸又鬧了起來。

言非離不想讓離兒擔憂,強撐了半晌,去摸懷裡的藥瓶,抖著手服下一粒。

北堂曜日一直趴在床上,見義父服了藥,手不停地在肚子上揉撫,心中好奇,直盯著他腹部看。過了片刻,雖然背後的傷仍痛著,卻還是忍不住,輕輕伸出手,摸了上去。

言非離低頭一看,見曜日的小手覆在自己腹上,來回摸索,不由微微一笑,心裡湧上溫情,頓覺身上好似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北堂曜日疑惑地道:“義父,你的肚子在動。”

“嗯。”言非離慢慢應了一聲,在他身邊躺下。

北堂曜日向他這邊挪了挪,言非離喝道:“別動!小心傷口!”

北堂曜日道:“有義父在,離兒什麼也不怕!這點小傷算什麼。父王說他小時候,有一次被祖父的仇人抓了去,關了七天七夜。那些壞人不給父王吃的,也不給水喝,還在父王胸前擊了一掌,讓父王身上忽冷忽熱,以後成個廢人。可是後來父王被祖父救了回去,我們北堂家的明月神功又再厲害不過,父王勤練武功,這傷就漸漸好了。”

言非離聽了這話,才知道原來北堂傲小時候還有這番經歷,道:“離兒,你的明月神功練得怎麼樣了?”

“我已經練至第一層了。”曜日甚為得意,將自己下午怎樣擊傷那個看押他的侍衛,怎樣逃出小房,怎樣要去找輝兒卻被人抓到的事講了一遍。

言非離摸摸他的小腦袋,暗贊這個孩子實在膽大心細,足智多謀,只可惜年紀太小,經驗和功力不足,若再長個幾歲,便真能放心讓他一人逃出去。

北堂曜日到底受了傷,說了半天話,終於體力不支,趴在床上漸漸睡了過去。

言非離見狀,將被子給他蓋了蓋,腹中的孩子好似也睡著了,便調整呼吸,閉眼小歇。

半夜,言非離睡不踏實,感覺身旁微動,連忙睜開眼。見離兒一張小臉燒得通紅,額上冒出汗珠,難受地蠕動著。言非離伸手一摸,額頭滾燙,不由大驚。知道是他背後的傷沒有上藥,怕是傷口發炎引起的發燒。

言非離久不在江湖上走動,近來又一直住在別院,在北堂傲的保護下,身上自然不會帶著以前那些療傷用的東西,只有秋葉原給他配的幾副藥而已。言非離此時沒有別的辦法,握住離兒的脈門,將內力緩緩送了進去。

明月神功是一種非常奇異的武功,具有強大的療傷功效,只有北堂家的人才能練就。北堂曜日是北堂傲長子,繼承了胸前那朵梅花狀胎記,是練神功最佳的人才。他又天資聰穎,早已過了第一層。只不過到底功力太淺,無法自行運功療傷。因此言非離的內力一輸進去,立刻激發了自身潛藏的功力,真氣很快便運轉起來,不過卻不能持久。

言非離守在他身邊,不斷用自身的內力去激他,帶動真氣運轉。不知過了多久,已是滿頭大汗。他身子沈重,不能妄動真氣,此時卻顧不了那麼多了。

天色將明之時,孩子出了一身汗,燒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