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朱從不質疑門主的任何命令,他毫不猶豫的立刻離開。
“非離,”北堂傲回首,對言非離淡淡勾出一抹笑容,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清澈:“我們走吧。”
“是。”言非離心中一熱,攥緊手中的劍,緊緊跟在他身後。
'這樣也好!你如果真要斷得乾淨,我們便恢復以前的關係好了。'
'本座說的,也不是真心話。'
言非離看著北堂傲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他剛才話的意思。
不是真心話。
本座說的,也不是真心話。
言非離有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
原來,原來不只自己撒了謊。他對門主的這份情結,斷不了!
那麼,門主的真心話又是什麼?
言非離心裡激動,呼吸立時急促起來。但只有短短片刻,他又自制地壓抑了下去。
他的變化,北堂傲在前面聽得一清二楚,知道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剛才話裡的意思。不過,還有許多事,以後總有時間,讓他們慢慢搞清楚。尤其是,彼此的真心話。
自從鬼林之事後,他們再沒有兩個人單獨行動過。可是現在,他們之間的默契,尤勝當初。
北堂傲與言非離從地牢正面的大門悄悄闖了出去,原來竟是越國太子的東宮。
潛進寢宮,太子衣著凌亂地被言非離從正在歡好的床上拎了下來。
北堂傲在殿內找到自己的銀龍鞭,鞭梢輕輕巧巧地劃過太子的面際,在那裡留下一道獨有的傷痕。
“太子殿下好興致。天色未暗,便急於歡好,本座來的真不是時候!”瞥了一眼床榻上未著寸縷,擁著錦被瑟瑟發抖的美人,“好一位美人,不過可惜了,今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能受太子殿下的寵幸了。”
太子以為他要對自己下毒手,還未來得及呼救,胯下便一陣劇痛,低頭看了一眼,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等太子醒了告訴他,本座留著他這條命,是為了讓他親眼看見得罪本座的下場!”北堂傲對那個嬪妃冷道:“順便讓太子轉告滇將兀傑,敢動我的人,我必要他付出越國十倍的代價!”
隨後點了那個女人的穴道,帶著非離施施然地離開了東宮。
言非離聽到他最後那句話,心頭微微一跳,但立刻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只是付出越國十倍的代價……
言非離心中隱隱不安。想著門主說這話時冷冽肅殺的神色,總覺得這個代價,也許會很大,也許大的,會讓天地變色……
二人臨出東宮時,在後園發現一個酒窖。北堂傲興致大起,將裡面的酒桶統統打破,撒了滿園。然後一把火折,在漸漸昏暗下來的夜色中燃起一片紅天。
站在宮外西山的山腰上,北堂傲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回頭看看非離,見他正肅穆地望著城中混亂。
“非離,你在想什麼?”
“門主,現在城中戒備森嚴,我們應當趕緊撤離。”
華城內,西門越帶領一干眾人已經撤離,並在臨走時派人在城中引起混亂,凡是與滇人有關的地方統統動手挑了。現在華城內正是混亂不堪。
“我已經跟西門約好,亥時一刻在城外密林裡匯合。”北堂傲想起一事:“他們迫你吃了迷陀仙,回頭見到秋大夫,讓他給你好好看看,此藥……怕也不是不能解。”
言非離苦笑一下,沒有作聲。
這迷陀仙並不是毒藥,自然沒有相應的解藥。門主說這話,也只是在安慰他罷了。
北堂傲見他神色,問道:“非離,他們迫你吃了幾粒。”
“一粒半。”言非離將事情向他說了一遍。
“這迷陀仙只要服下三粒必定上癮,服用之人神志消磨,任人擺佈。藥癮發作時也會苦不堪言。還好你只服了一粒半,還來得及。”北堂傲沈吟了一下:“實際上迷陀仙雖然沒有對症的解藥,但如果上癮之人意志力強,能夠生挺過去,應該可以讓身體自行排出那些毒素。現在你還沒有真正上癮,體內的藥性應該不是很高,如果平時服用一些散毒的藥劑,藥癮發作時抗過去,過個幾天,藥性應該會漸漸消失的。”
言非離心裡也很清楚,除了硬抗之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門主,我們走吧。”
北堂傲點點頭。二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45)
夜晚,亥時,密林。
北堂傲按照西門越留下的暗號,找到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