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七匹母馬有崽了。”劉雅聽他說話實在累,忍不住替他說了。
言非離拍拍劉雅的肩,溫言道:“雅兒,女孩子不要這麼說話,很粗魯。”
劉雅皺皺秀眉,指著袁清道:“誰叫他說話那麼費力。”
袁清漲紅了臉:“小姐,我、我、我本來就是結、結、結……巴。”
劉雅立刻跳過去學他說話,把他氣得結巴的更厲害了。
言非離笑笑,知道劉雅只是淘氣,其實他們倆感情好得很,所以也不擔心,問明瞭劉七他們放牧的方向,翻身上馬,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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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剛剛從皇宮裡回來。皇上給他看了一份密摺。東方曦出手很快,在滅掉南邊最後一個小國後,借東宮太子篡位之名,打著勤王的旗號一舉廢掉老小兩個皇帝,三天前名正言順地登基稱帝,正式成為文國之主。
現在明、文兩國可說平分天下,四天門又有他們四人各自坐鎮一方。東方如今做了皇帝,自然不會再做什麼門主,他那個位子早晚要傳下去。皇上心裡清楚得很,天門在武林中已經屹立三百年不倒,根深蒂固,勢力龐大,有北堂傲在北門坐鎮一天,只會對明國有利無害。這次把他叫進宮裡,無非就是測探一下天門在這件事上的反應。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天門又不是第一次出現一國之君。只不過現在天下漸定,明、文兩國局勢穩定,國富民強,天門的地位便會有些微妙的轉變。
嗯!也許該和南宮商量一下,是否要對天門軍制做些調整為好。
北堂傲分析了一下天下形勢,心裡想著。
回到府裡,見了御醫,說輝兒的情況已經穩定多了。只要不抓破身上的膿包,將來也不會留下疤痕。
北堂傲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已經有一個兒子死於天花,因而十分的擔心,希望輝兒能夠撐過去,畢竟他的血脈不同尋常。
剛剛換下大紫色朝服,便有下人來報,說鬱將軍求見。
“鬱飛卿?”北堂傲微微一愣。自從班師回朝後,除了在接風宴上和他照了一面後,自己一直未曾上過朝,這半個多月來,先是在郊外別院和言非離在一起,回來後又是輝兒病重,也沒見過什麼人。何況遙京的這些權貴早知道他性情清冷,疏於應酬,一向不理會旁人的阿諛奉承,所以都很識趣地不來打攪,該來拜賀的時候都會自動將物品和禮函直接送到大總管手上,沒有邀請不敢隨意前來拜會。
“知道了,帶他去前廳,我見見。”
這鬱飛卿是這兩年來明國難得一個年輕將領。鬱家世代都是忠良文臣,他父親是前東陽太子的太傅,兄長也是翰林院的大學士,他是家中麼子,十幾歲時突然棄筆從戎,投身軍旅,年紀輕輕竟然爬上了將軍之位,確實是個人才。
其實不論他是個怎樣的青年才俊,統統都不關北堂傲的事。即便他曾在戰場上作為他的部下,追隨了他一年多的時間,但對北堂傲來說也沒什麼特別的意義。可是他對他還是特別通融的,不為別的,只為了……那麼一點點的相似。
(84)
“王爺!”當北堂傲的身影出現在鬱飛卿的視線裡時,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原本清澈明亮的黑眸,好似燃起了小小的火焰,瞬間照亮了整張俊容。
“原來王爺穿白衣也很好看。”鬱飛卿情不自禁地讚美道,說完這話才發覺自己莽撞,立刻漲紅了臉。
以前他看見的北堂傲,不是紫色朝服,就是一身戎裝,這種俊逸悠閒的打扮還是第一次見到。
北堂傲一身大紫色的朝服時,雖是肅穆的款式,深暗的顏色,但穿在他身上,卻是說不出來的高貴,襯著他白皙的俊容,反有股張狂之氣。戎衣雖然沈重,壓人心魄,但氣勢迫人,威武自生。可是北堂傲換上這優雅閒適的白衣,立刻便說不出的清冷俊美,配上他絕世的容顏和孤傲的氣質,有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北堂傲適時打破了他的窘迫,淡淡一笑:“鬱將軍,請坐!”
他並不討厭鬱飛卿的讚美,甚至還有些喜歡他的直爽。他天生有一種易於親近的本領,總是和軍營裡的將士們打成一片。說話極有分寸,而且語態真誠,配上他俊朗的容貌,無法讓人厭惡。
“鬱將軍有什麼事?”
鬱飛卿收斂了一下心情,省去寒暄的客套話,直接拿出帶來的東西,說道:“聽說小世子生了病。家父特意讓我送來些珍貴藥材,希望能略盡綿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