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下,言非離本沒什麼食慾,可有北堂傲和離兒在,怎麼也不能掃了他們的興。而且菜色也不油膩,又和離兒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間都吃了下去。
北堂傲只叫了曜日來,對他交待義父的事不要告訴別人,輝兒也不能。曜日嘟了嘟嘴,點頭應了。
用完膳,有離兒在,言非離自然捨不得這就回去了。直呆到傍晚,才醒起該出城了。北堂傲卻不允許,道:“我已經命人去給劉記馬場送了信,說你要在城裡住兩天。”
“什麼!?”
“秋大夫這兩天就來了,等他來了給你診斷後再說,不然我總是不放心的。”北堂傲強硬地不許他回去。言非離無奈,又聽說林嫣嫣現在不在府裡,雖然有些顧忌,但還是在北堂傲的安排下,暫時在這南院的望鵲樓住了下來。
(91)
啪──
“真是廢物!”一個黑衣人反手一個巴掌,狠狠將手下掀翻在地。
“不用這麼激動,反正人跑不了。”角落裡一個坐在椅上男人冷冷地道。他的上身魁梧,坐著都比得上常人高度,但是下身卻空蕩蕩的,十分怪異,仔細一看,竟是雙腿齊斷。
“有一就有二。既然能被人甩下一次,自然就能甩下第二次。功夫都白學了,才走了幾條街就被人發現,以後還怎麼在中原混!”
“這些中原人就是狡猾,總說咱們野蠻,他們不但心眼多,就連天地人倫都不在乎。”
黑衣人轉過頭,他的眼神犀利陰鷲,透過面罩也可讓人感覺一陣陰寒,非常不舒服。他尖聲道:“我不管他們什麼天地人倫,我只要為我弟弟報仇,你也一樣!不過你比我還多了一樣,你不但要為弟弟報仇,還要為自己報仇!”他盯著那人腿下空蕩蕩的褲管,突然陰沈沈地低笑起來,聲音刺耳,讓人不悅。
那人暴怒,一把抓過桌上的茶盞向他扔去,被他輕輕一閃避過。但是那人手勁拿捏的巧,茶盞雖然碎裂,但是茶水卻仍濺了幾滴在他身上。
黑衣人立刻臉色一變:“兀傑,不要以為你還是當年的滇族大將。我和你合作是看你還有用,你別不知好歹!”
兀傑冷笑:“你以為你是幽教教主又怎麼樣?不過偏居西南一隅之地,強佔個頭罷了。到了這中原地帶,你還能作威作福嗎?除了這天門,中原武林大有人在,不然你的手下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別人甩下了!”
幽教教主被他反僵一軍,臉色一變,但強行忍住:“兀傑,不要說這些廢話了!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報仇!”
“還有順便在中原立威吧。”兀傑嗤笑一聲,不等他大怒,不緊不慢地接上一句:“我倒有個主意,你要不要聽?”
那人頓住:“什麼主意?”
“就是……”
……
秋葉原三天後到達遙京。大家故人相逢,自然喜不自勝。北堂傲在南院的望鵲樓擺了一桌酒席給他接風。
其實這次秋葉原來遙京,便是北堂傲找到言非離後特別把他邀來的。一來讓他二人敘敘舊,二來就是想讓秋葉原給言非離好好看診一番。
三人小聚之後,秋葉原在內室裡為言非離把脈。北堂傲站在一旁,神態冷靜,倒是言非離忐忑不安,不掩緊張之色。只見秋葉原眉宇微蹙,神情先是猶疑、再是肅穆、後又面無表情。
言非離心下跳的飛快。一方面,他自然不希望再受生產之苦,若是沒有受孕應是最佳。可另一方面,他又隱隱期待腹中真的有一個新生命的存在。這番心情,當真是矛盾之極。
過了半晌,秋葉原終於放下他的手,對他微微點頭:“言將軍,確是喜脈。”
這話一出,三人各是不同心思。言非離向北堂傲望去,他也正望過來,兩目相遇,都是五味雜陳,驚喜交集。
經過秋葉原的確診,言非離確實已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雖然他的身體曾經受過巨損,並不適合再孕育子嗣,但是若讓他強行將孩子流掉,反倒更有性命之憂。
言非離自然也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應該再行生產之事,莫說他是一個男人這般違背規律,就是一般女人遇到他這種情況,此刻只怕也早不能生育了。但是聽到秋葉原說孩子不能落掉,只能生下來時,卻意外地安下心來。他大概心底深處擔憂著,萬一秋葉原說不能生,北堂傲會狠下心來放棄孩子。
不過好在這些年來,言非離脫離了天門那些煩心事,自由自在地過日子,沒有那些勞累繁重的事務拖累,整日在草原上肆意賓士,身體的狀況倒有了很大的改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