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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北堂傲見此,私下裡問秋葉原是何緣故。

“心結難解,積鬱在心,以致身體久久不見起色。”秋葉原答道。

北堂傲皺皺眉頭,“如此要拖到何時身體才能好轉?”

秋葉原嘆了口氣:“心病還須心藥醫!秋某隻醫得了身,醫不了心!”

“什麼意思?”

本著醫者之心和與言非離的交情,秋葉原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直直地盯著北堂傲,反問道:“北堂門主何須問我。門主難道不知道麼?”

北堂傲一愣,看了他一眼,見他正無畏地望著自己。對視這一瞬間,北堂傲便可以肯定,秋葉原已經知道到了一切。北堂傲也不怕他知道,在他幫言非離接生時,這件事便已經瞞不住了。何況非離這次失去孩子,也是秋葉原在旁照料的。

“秋大夫,本座有件事一直想問你。”既然大家都互相明瞭,有些想問的話不如早點問個明白。

“門主有話請儘管說。”

“本座知道非離曾向你討過防止受孕的藥,”北堂傲正色地盯著他,“既然如此,他為何還會受孕?”

說起這件事,秋葉原也疑惑了好久。可是他也弄不明白,翻閱了許多醫藥典籍,也未有其例。只好誠實地回答:

“秋某也不甚明白。秋某為言將軍把脈時,可以感覺他的受孕情況與女子不同,也並無女人的葵水之狀。秋某曾查閱典籍,知道摩耶這隻民族遠古時代來自遙遠的北方。相傳他們因為受到神明的眷顧,所以不論男女都能生育。但是這個民族在兩百多年前就漸漸消亡了,關於他們記錄少之又少。”秋葉原想了想,又道:“實際上,秋某推測摩耶族的男人受孕,不是以女子的葵水為準,而是他們自身在情動時會產生一種可以受孕的物質,與男子的精水結合後便可以孕育胎兒,所以秋某為言將軍準備的藥才會無效。”

北堂傲聽了他的話,沈吟片刻。

“如此說來,他還有可能會受孕的了?”

什麼意思!?

秋葉原嚇了一跳,驚異地看向北堂傲。

“沒有其它辦法可以防止他受孕嗎?”北堂傲瞥了他一眼,對他呆滯的表情視若無睹。

“這個……這個……”秋葉原腦子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有點難以啟齒地道:“只要、只要最後、最後,那個……”囁嚅半天,窺見北堂傲已經有點不耐的表情,終於一咬牙道:“只要最後不留在裡面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倒已經滿臉通紅了。

北堂傲皺了皺眉頭。

這種方法他當然知道。可是他身份尊貴,從小受的教育便是以自己的喜樂為標準,從來不會委屈自己,自然也不曾在這種事上為他人讓步過。現在聽了,難免有些不快。

“那個……”秋葉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北堂傲問他這話的用意,“北堂門主,言將軍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再適合受孕。他落下的病根已不能痊癒,身體虛弱,將來如果再次生育,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本座知道了。”北堂傲點點頭,“你下去吧。”

北堂傲心裡有些煩亂。他之所以會問秋葉原最後一個問題,是因為發現自己對言非離還是存在著不可抑制的慾望。在軍營中幫言非離喂藥時他便已經察覺了。甚至在來華城的路上,有時在馬車裡抱著言非離,都會讓他燥熱難當。

來到言非離的住處,見他並未在屋裡,只披了一件外衣,坐在門外迴廊的躺椅上。

他們來到華城分舵已經有半個多月了。言非離雖然身體虛弱,但已經能夠下床走動。現在正是七月的伏暑天氣,南方的夏天又最是悶人,他在床上躺得有些不耐煩,便喜歡傍晚的清涼時分到院裡坐坐。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凌青呢?”

“門主。”言非離見他來了,便要起身,卻被他按了回去。

“凌青去端蓮子粥了。”

“嗯!夏天喝點蓮子粥,最是去火。”北堂傲在他身旁坐下,拉過他的手,微微蹙眉:“怎麼這麼涼。”

說著,一股暖暖的真氣便緩緩送了進去。言非離頓時感覺全身暖洋洋的,雖是暑夏,卻說不出來的舒服。

北堂傲見他精神還算不錯,神色卻有些落落,想起了秋葉原所說的話。

其實他的心事,北堂傲大概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打破罷了。可是現下看他這個樣子,也頗有些難受。

“非離,秋大夫說你心結難解,鬱積在心,以至病情遲遲沒有什麼起色,你自己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