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珠道:“真有如此奇效?”
那人抱拳道:“小人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絕不會拿可汗的性命開玩笑。”
確珠看向沙納利。
沙納利緩緩地點了點頭。
確珠道:“將此珠呈上來。”
那人將珠子放在內侍捧過來的托盤上,然後由內侍交給確珠。
確珠嗅了嗅道:“好香。”
那人道:“這是天神珠與生俱來的香氣。”
確珠道:“此法是真是假還需驗證,不過你獻寶之心可嘉,便先在宮裡住下來吧。”
那人大喜道:“多謝小可汗。”
確珠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道:“小人葡該。”
確珠見其他人都停筆看他,擺手道:“你們繼續想辦法治我父汗!”
“是。”
不管葡該口中的天神珠是真是假,到底是出現了一線希望。確珠心情大好,便準了何容錦的告假。
何容錦直奔城中酒鋪,掏出一錠銀子,抱住酒罈就飲。
店夥計便是極力推薦葡萄酒之人,他笑道:“看看,可是愛上葡萄酒了。”
何容錦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才歇了口氣道:“我是饞酒。”
店夥計道:“我幫你把酒囊滿上。”
“好。”何容錦解下酒囊之後,順手將葫蘆也解了下來,“一起滿上。”
“好咧。”
解過酒蟲,何容錦便覺得自己又活了一回。他想起確珠說託赤不在京都,便親自去了趟城中旅館。城中旅館生意並不好,因此即使一個月的客人老闆也還記得一清二楚。
“哦,那兩個人在這裡住了十天才走。”
“十天?”何容錦皺眉,“你可記得走的時候是哪一天?”
老闆道:“這個月六號。”
何容錦面色一沉。他告訴確珠時,是上個月三十一日。也就是說,從那日開始的七天中,確珠並沒有派人來此。託赤和巴哥喜定然是等不到迴音又失了盤纏才離開的。
不知確珠是真的忙得忘了,還是……
他眯起眼睛,解下酒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天神珠之說太過玄妙,起初確珠也好,何容錦也好,都未曾當真,以為是江湖術士拐騙之術。不想三天之後,沙納利的病情竟真的有了起色,不止能自己坐起來,而且胃口也一日賽過一日,連夜晚醒覺的次數也少了。
沙納利大喜之下,重賞了葡該,並封他為宮中行走第一太醫。
此時,確珠派去查訪葡該背景之人也回來了,回報說他乃是當年突厥神醫卑柯羅的後人,更讓人對天神珠傳說深信不疑,連何容錦都有些將信將疑起來。
一時間,天神珠三字遍傳天下。
為慶祝可汗痊癒,突厥舉國歡慶十日,百姓愛戴沙納利,殺牛羊酬神。至第九日,邊境傳來西羌渾魂王派遣使團進京都賀喜的訊息。
8、鬥角鉤心(七)
接到訊息時,何容錦躺在床上又喝了一天的酒。
額圖魯趁他在宮中看書之際,以分憂之名霸佔了小可汗府中各項事務。未免圖謀不軌之嫌,他做得還算隱晦,只是安插人進來,並未親自插手。
何容錦若是想要收回盛文總管的權力,只需將這些人叫過來一一過問便可,不過他並未如此做,反而藉機半推半就地將諸事交了過去,只在他們做得不對時才派人稍加指點。幾日下來,府裡新舊僕役便都知道這位盛文總管是個不幹活的。
確珠察覺不對勁時,何容錦已經在床上躺了五天五夜。
他站在房門口,還未開門就聞到酒氣從房間裡傳出來。
額圖魯站在他身後,皺眉道:“他也太不像話了!”
確珠擺手道:“你去吧,我一個人進去。”
“……是。”
確珠推開門,酒氣排山倒海而來。縱然有了準備,但一下子聞到這麼重的酒氣還是讓他的腦袋暈眩了一下。
何容錦喝足了酒正呼呼大睡,聽到開門聲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待看到門口的人才慌忙穿鞋下地行禮。
確珠冷聲道:“你還知道起來?”
何容錦低頭道:“見過小可汗。”
“你到底是怎麼了?”確珠皺著眉。
何容錦苦笑道:“一個月沒喝酒,饞得緊,沒想到沾了之後就放不下了。”
確珠道:“往日我看你嗜酒也還有個分寸,沒想到近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