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祁昂送出蕪城之後,子息就一直坐在偏帳之中,手中握著刺傷祁昂的那把劍。
不知什麼時候鄴風走了進來,坐在子息的旁邊。鄴風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坐著。
過了好一會兒,子息突然說道:“你說他會安全的回到敖麼?”
“既然如此擔心他,為何還要傷他,如此這般對待自己,你的心不會痛麼?”
鄴風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子息,人明明就在身邊,可是心卻不知在什麼地方,他心中的痛不願和別人說,卻讓他身邊的人愈加的痛苦。
“痛又如何,不痛又如何,註定了的事情從來無法改變,我是如此,他也是!”
“凌楚跟著去了,你可以放心了!”
子息點點頭,拿起布,將劍上的血擦掉,將劍放入劍鞘中。他的動作很慢,看在鄴風的眼中很痛。
鄴風從身後環抱住子息,子息愣了一下,隨即將劍放下,轉身面朝著鄴風,對上鄴風的眼睛。
眼前的這個人無數次的在他的夢中出現,在梵希的那些日子裡他總是會想到這個人,想到這雙眼睛,他想知道這個人在做什麼。如今,他回來了,他可以真切的感覺這個人的溫度,他的心中滿懷欣喜。
“鄴風,你知道我有多想見到你麼?”子息用手撫摸著鄴風的臉,描著他臉上的輪廓。
“我知道,因為我也同樣的思念著你。”說著,鄴風將子息緊緊的擁入懷中。
靠在這個懷抱之中,子息感到無比的安心,就算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他,這個人也一直會守在自己的身邊,因為這樣的守護讓他明白他自己也可以很重要。就算所有的人都輕視他,他的鄴風也一定會覺得他是最重要的。
不斷的傷害之後還有這樣的永遠都沒有傷害的守護,子息傷痕累累的心似乎也在慢慢的癒合。
“鄴風,我想……”
子息的頭埋進鄴風的懷中,鄴風將他擁得更緊了。
子息醒來的時候是在鄴風的懷中,正好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衛兵的聲音,說是有事稟告。子息讓人先等在外面,然後就搖醒鄴風,兩人慌慌忙忙的將衣服穿好。然後子息才讓人進來。
“什麼事兒?”
“我們在營外抓到一個人,這個人偏說自己是太子您的人,我們怕此人真的是太子的人,所以就沒殺他。”
子息覺得很是好奇,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將他帶過來吧。”
那人退下之後沒多久就有兩個人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此人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真是一個俊秀的少年,奈何這身行頭背後是個女子,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竟是妙雪。
子息連忙讓人鬆綁,讓其他的人都出去,然後對妙雪道:“你不是在宮裡麼,怎麼跑這兒來了?”
妙雪揉揉自己被弄疼的手,說道:“你們都走了,把我一個人扔那兒算什麼,我才不幹呢。”
“不管怎樣宮中什麼都有,若是你有什麼不如意的儘可講出,沒有人敢對你怎樣的。”
“你有聽我說話麼,我說過了在那兒沒意思,本來我就是為你而來,今後你在哪裡我就要在哪裡。”
說著,妙雪就坐在了那唯一的一張床上,看樣子是說什麼都不會走了。
子息想再說些什麼,可是他也說不出個可以讓妙雪回去的理由,於是就求助於鄴風,奈何鄴風對於妙雪也是一點轍都沒有。
“看到沒有,你自己都找不出理由讓我回去。”
“你師兄在敖,要不然你就去敖吧,戰爭太過殘酷,你不該參合進來。”
“師兄是師兄,我是我,他是為了替人治病,我沒那本事!更何況,以我的武功你還怕有人能傷到我啊!”說著,妙雪拉住子息的手不斷的晃著。如此一來,子息真的是沒有什麼理由讓她回去了,只得答應妙雪。
雖然答應而來妙雪讓她留下來,但是子息還是希望她可以不到戰場上面去,一有機會他一定要讓妙雪回去。這個女子是他所珍視的,他不希望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入夜,妙雪在偏帳中睡著了,子息回到了大帳之中,明日便是出征之日,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還能回到這片土地上。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此次出征孟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鄴風坐到子息的身邊,環抱著子息,“你不是已經都想好了麼,此去孟國必勝無疑。”
“依我所想必是如此,只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