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掛在星雲團中,熠熠生輝,周身都在散發著濃郁的霞光,美得動人心魄,讓人止不住地高亢激揚。
十七金塔,艾蒙斯大將辦公室。
雷諾雙腿交叉,懶懶地倚在牆壁上,單手揣進軍褲口袋,另一隻手的食中二指夾著根兒煙,淡淡的煙霧繚繞起來,配上那雙銀眸,瞬間給人一種不怒而威,彷彿掌控了一切東西的強大氣場,猶如王者。
艾蒙斯眯著眼睛看他一眼,指著手裡的煙,似笑非笑,“你從來都不抽這個。”
雷諾手指非常長,夾煙的姿勢很優雅,他唇角一勾,斜斜地把眼睛掃過去,下巴昂著,“說吧,你要竊入軍盟情報網的原因。”
“嘖~!”
艾蒙斯叼著煙,抽了一口,大概早就知道這傢伙會來問。
半晌,他突然撥出口氣,往後椅上一靠,笑了,“原因嘛……”
他仰頭吐出口煙,想起爺爺、父親甚至是每一個霆影族人相似的剛毅堅定身影,那些被星際人類稱為“叛徒”或者“英雄”,備受爭議的男人女人們,都是他家族裡每一代最優秀最正直的大將軍。
霆影一族,一個在鮮血和承諾,詆譭和謾罵中孕育出來的古老家族,本身就是星際歷史長河中不可或缺的一湍虎嘯急流。
“大概是因為我叫艾蒙斯?霆影吧!”
艾蒙斯微微一笑,看了眼自己的徒弟,淡然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老子身上的那些彈孔疤痕,是怎麼回事嗎?”
雷諾愣了一下,靜靜地看著他,艾蒙斯?霆影,有多久沒聽到過這個全稱了?
以前,他是看到過艾蒙斯後背上的那些彈孔疤痕,數量多到離譜,簡直可以稱之為“變。態”的程度。
甚至,還有些嚴重的疤痕,一看就是曾經被重複傷過好幾次的,形狀和深度都非常猙獰唬人。
當時雷澤還偷了休加爾爺爺的藥,硬是給他塗了七天,效果雖然不錯,淡了不少。
但畢竟是舊傷,完全消失是不可能的。
不過,雷諾一直很納悶,像那種一看就是鐳射槍彈束,穿透某種東西再打到身上的烈傷,一般人的話,早就死個百八十遍了。
他還真不知道這個銀髮特將經歷過什麼,留下了那些東西。
艾蒙斯雙手交疊壓在腦後,咧著大嘴巴子,一臉無所謂地哈哈笑著,就像是再談論天氣一樣自然,“小時候,老子不學無術,調皮搗蛋,又長得弱小,所以,從來不練習家族的槍法和各種煩死人的特訓。”
雷諾眼睛微眯,抿唇沒說話,艾蒙斯很少提起他家族的事情。
“哼,那時候,兩個臭老頭子為了逼我學槍法,一到晚上就他娘地給老子搞各種偷襲。”
艾蒙斯剛毅的臉上,突然有些微妙的動容,聲音沉了下來——
“當時我7歲,而我母親……安德莉亞中將,每天晚上都會穿著最原始的厚重盔甲,揹著我,手裡舉著中型鐳射雙槍——黑煞,一邊笑著告訴我怎樣躲避老頭子們的攻擊,怎樣在快速移動中瞄準敵方要害,一邊用她最精湛的槍法打掉襲向我的所有鐳射束。”
“哈哈哈……那倆老頭子當時的表情可精彩了!一名大將一名中將,卻被我母親耍得團團轉。”
雷諾低著頭,看不出臉上的表情,聲音卻少見地充滿了崇敬,“安德莉亞?霆影中將,曾經的神手少將。我母后米希爾王妃說過,她是金火星系迄今為止最優秀的女將軍。”
艾蒙斯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負手走到窗前,高大的身影莫名給人一種沉淪多年的滄桑和隱匿許久的晦澀,
半晌,他眯著眼睛,嘆道,“是啊!她還是一位最優秀的母親和妻子。”
“後來,發生了那件暗殺。暗殺者應該是衝倆老頭子去的。呵,他大概沒想到會被我母親給發現了。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跟安德莉亞中將一起作戰,作為一個……累贅。”
艾蒙斯昂著頭,菸圈有些發紅,聲音更沉了——
“當時,我母親就躺在地上,挽起的美麗金髮沾染了鮮紅的血液,黑煞雙槍冷冰冰地砸在她身旁,她整個右臂連帶著上面的盔甲都已經被暗殺者的特殊鐳射束給燒沒了。我就被她的左臂護著,我父親艾倫中將半跪在她身邊,我爺爺艾伯特大將背對著她,老頭子居然渾身都在發抖。”
他扭頭看著雷諾,叼著煙,明明在笑,卻讓人看了那麼悲痛,是英雄無言的壯烈——
“你大概不會知道,安德莉亞女士真的非常有魅力,她幽默調皮,善良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