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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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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借我。”一把雨傘沿著床墊滾過來,撞在邵雲帆肩膀上,他抓起那把傘朝吳非晃晃,塞進自己兜裡。

吳非抬頭看看明顯不可能下雨的天花板,撅了撅嘴唇,突然覺得自己身邊的小夥伴現在可能都被老鼠嚇得不太正常。

臥室的木門被咬出硬幣大小的窟窿時,羅震直接將自己的軍刺順著窟窿戳進去。門外立刻傳來悽慘的嘶叫聲,拔出的軍刺上帶著刺鼻的血腥氣。隨後又有第二隻老鼠的鼻子冒出洞口,羅震的軍刺也照舊招呼上去。幾次三番之後,死傷一片的老鼠們換了地方重新開始咬門,羅震把自己的破外套截了一段塞在洞口。第二個窟窿出現時,他又如法炮製。待到門下的窟窿多到連成一片無法堵住,羅震便將早就準備好的半個行李箱橫向躺倒扣在門上,嚴絲合縫,銅牆鐵壁般的將所有的窟窿都罩在下面,隨即伸腳牢牢蹬住。

床邊的幾人頓時目瞪口呆,還可以這樣?

沒過多久,便傳來老鼠啃咬行李箱壁的聲響。外面的雷聲早就偃旗息鼓,鼠牙和鋁鎂合金摩擦間發出金石交磨般尖銳的聲響,恐怖而清晰,催命咒似的,暗夜裡聽得人膽戰心驚。

邵雲帆瞪眼看著緊貼在門上的半個行李箱,咬,使勁咬,看不崩斷你們的牙!

羅震腳下的那半個行李箱就像是道無法逾越的屏障,老鼠們一直折騰到東方發白,都未能再前進分毫。

穿透窗戶的第一縷亮光如同希望之火,點亮所有人的眼睛,吳非興奮的撲過去,從後面抱住邵雲帆的脖頸猛蹭了兩下,這一夜,他們總算熬過來了!

光亮出現之後,箱子裡的老鼠動靜也小了下去。一個小時後,天色大亮,羅震站起身,轉頭對邵雲帆說,“小不,你們幾個帶著沈南去洗手間。沒聽到我叫你們,不準出來。”待會開門,肯定會有老鼠竄到臥室,為避免傷到,還是讓他們事先躲開比較好。

“好。”邵雲帆點頭,意外的乖順,跟卡卡他們帶著沈南躲進洗手間。等羅震鬆開腳,準備跟老鼠大肆血戰的時候,邵雲帆又開啟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出來!

“哥!”吳非焦急的叫著,也想衝出來,被卡卡和祁良拽了回去。

羅震無奈的嘆口氣,一邊踹飛撲上來的老鼠,一邊對邵雲帆道,“小心點。”難怪剛才答應的那麼痛快,原來壓根兒就沒打算照做。

“老子沒那麼弱!”邵雲帆撐開從吳非那弄來的雨傘,盾牌樣的擋在身前,另一手的軍刀狠狠揮向腿上的一隻老鼠。要他躲在裡面看羅震在外面拼命,他可辦不到。

門外竄進來的老鼠比想象中的要少,只有六七隻而已。以他們兩人的身手,很快就解決乾淨。開啟那扇被啃掉接近三分之一的木門,他們才發現原因。套房的大門靠近地毯的位置也被啃出個碗口大的洞,老鼠大軍應該是從那裡離開了房間。

看著千瘡百孔的木門和地上橫七豎八的老鼠屍體,邵雲帆長出口氣,有種劫後餘生般的慶幸,昨夜的忐忑和不安至此才算褪得七七八八。那半個行李箱上的牙印縱橫交錯,深淺不一,幾處還蹭著血跡,他不知道幾個小時前到底曾經有多少老鼠徘徊在門外,但這絕對是他十九歲的人生中最接近死神的一次。

房間的兩扇門已經被糟蹋得破爛不堪,地上血跡斑駁,鼠屍成堆,沒辦法再住人。羅震出去探查一圈,走廊裡安靜的很,只有兩處離得較遠的空調口,柵格板被推落在地上,他站在那裡觀察了一會,暫時沒有老鼠的蹤跡。於是,眾人將房內所有的行李和食物再次打包,直接轉移到隔壁卡卡和祁良的房間,卡卡特意把那兩截行李箱也帶上了。

嚴嚴實實的把屋內所有的通風口和空調口都堵好之後,疲憊至極的眾人再也沒有心情折騰,紛紛躺倒在沙發上補眠。床則被意見統一的留給了沈南和羅震。

邵雲帆睡了三個小時便悠悠轉醒,一動身體,大腿和胳膊就傳來明顯的痠疼感。左右看看,吳非和卡卡他們睡得正香。他齜牙咧嘴的捏著痠疼的肌肉給自己做放鬆,想起發燒的沈南,躡手躡腳的走到臥室門口想去看看狀況,結果發現床上的沈南正瞪眼看著另外一邊熟睡的羅震,一臉“這人是誰?”的驚愕表情。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