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可是花費了整整四個晚上呢。”
他如游龍戲水,遊刃有餘的在十幾個人包圍中飄來蕩去,連氣息都不變化一下。
知道遇上了高手,山賊頭眼神抖了抖,偷比個手勢。
正陷入焦頭爛額纏鬥的南釁忽然感覺壓力放鬆了許多,攻擊他的山賊只剩下五名,其餘所有人都轉而向新出現的棘手人物撲了上去。他趁機轉到呆立在戰圈外的南堯月身邊,急急道:“公子,趁現在,我們快走!”
少年應了一聲,目光卻仍是牢牢鎖在那包圍圈中心的俊朗男人身上。
南釁跺了跺腳:“公子!”
這大雅三皇子也是神出鬼沒,大晚上的到這人跡罕至的荒地來作甚?
沒來由的一陣厭煩,南釁卻忘了如果雅少慕不出現,今晚自己和南堯月恐怕就都要交代在這批山賊手裡。
“本來今天是本皇子回王城的大好日子,不想開殺戒。”慢條斯理耍弄著一幫人團團亂轉了半天,雅少慕悠悠開口,“但是我還要去追趕皇兄的車駕,實在沒空跟你們瞎耗下去。”
匕首慢慢從頭頂移動至胸前,眼神中笑意不減,聲音卻寒了幾分:“在我大雅國土私設路障,攔截傷人,抓回六扇門也是重刑。本皇子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放下刀劍立馬走人。”
“要死的是你!”仗著自己人多勢眾,山賊頭認定這個錦衣玉服的年輕男子雙拳難敵四掌,一聲吆喝下了全體朝雅少慕攻過去的命令。
這聲總攻令一下,南堯月明顯感覺到雅少慕的氣場變了。
那先前還仿若溫潤美玉的英挺眉宇,瞬間攏上一層冷冽殺氣。
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南堯月睜大眼睛,完全看不清雅少慕的身形動作,圍困住他的三十多名山賊,包括舉著大刀的頭目在內,便剎那間悉數靜止在當場。
再一秒,所有人都僵直著身體,大張著嘴巴,驚恐的倒地死去。
漫天飄散的血雨中,只有雅少慕,執著南堯月的貼身匕首,如七殿閻羅森然而立。
南堯月身為南族顯貴,自小也是見識過不少殺人與被殺的血腥場面。可是從雅少慕身上赫然爆出的那股奪人心魄的冷漠殺氣,卻彷彿一條有生命的繩索,牢牢扼住他的呼吸。
這個人……先前表現得那麼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真正動起手殺人的時候,卻是面無表情,連眉毛都不曾皺一下。
就彷彿……彷彿對什麼都不放在眼裡般睥睨一切。
雅少慕涼著目光冷冷掃視過來的時候,南堯月只覺得連心跳都要一併停止。
但是這種強烈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
雅少慕的視線落到他身上時,眼神內的溫度緩緩回升。唇邊又露出輕淺的笑容,甚至有幾分調侃:“嚇到姑娘了?”
“……”南堯月看他拿著沾滿鮮血的匕首向自己靠近,不覺退後一步。
南釁警覺的攔在南堯月身前,手按在腰間劍柄上。
雅少慕聳聳肩:“少慕出手太急,沒來得及考慮到讓姑娘迴避一下,是少慕失禮了。”
居然還微微欠了下身。再笑著凝視南堯月的雙眸:“姑娘的眼睛好漂亮吶,不似我們中原人士呢。”
“……”南堯月斟酌半晌,刻意將聲音略略提高一點,猶如山澗溪流般清亮的聲音在雅少慕耳邊響起:“謝公子出手相助。我……確實不是中原人士。”
雅少慕點點頭。
把玩著手中的匕首:“這把短刀被盜賊的血染髒了。少慕身上沒帶兵器,本不該用姑娘的貼身之物。”他抬頭看看行至中空的圓月,“時辰不早了,我還急著趕路。這附近也沒有水源,不如這樣,三日後少慕會再從這裡經過,屆時在絳羲城門口歸還姑娘一把全新的匕首以表歉意可好?”
南堯月微微愕然。繼而眼神微閃。
他低聲道:“……好。”
…………
雅少慕離去後,南釁憂心忡忡的埋怨南堯月:“公子,該打聽的其他人都打聽得差不多了,我們後天就要回大漠,您何必跟這三皇子約什麼三日之期。匕首回去再叫鐵匠打造一柄不就得了嗎!”
南堯月若有所思注視著雅少慕消失的方向,淡淡道:“這個三皇子絕非池中之物。我對他很有興趣,有機會想再和他接觸接觸。”
“那也不用冒著身份暴露的危險……”
南堯月截斷他話語:“我自有分寸。”
那便是大雅帝國三皇子雅少慕,與南族二公子南堯月,生命中真正意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