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明顯。濮陽曦月不是傻子，他生存過的世界遠比這個世界要可怕複雜的多，因此皎然他的那點小心思還是瞞不過他的。當即便起身，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到了皎然的身前，因為他們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的原因，所以濮陽曦月自然是居高立下的看著皎然。

然後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的一巴掌扇到了皎然的臉上，雖然那張臉已經算得上是頗有姿色，但是在濮陽曦月這個看遍了萬千美人的眼中，他根本算不上什麼。

皎然捱了濮陽曦月這突然的一巴掌，腦子雖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是他的身體卻已經提前做出了反應，眼睛怔怔的盯著濮陽曦月，看不出那眼神到底是在表達著他的無辜還是怨恨。

“怎麼了？難道這一巴掌打得你不服氣？沒關係，不服氣你可以對我說說你不服氣的道理……而我，也會告訴你，你錯在了哪裡。”

皎然並沒有先開口說話，濮陽曦月也是能夠預料他這點的，於是淡笑一聲，轉身走回了他自己的座位上，細指輕輕點著桌面，薄唇緩緩張開，道。

“先不說你和柳影都為兩族之長，單說你們二人都是我與父皇的人，窩裡鬥自然不是什麼著我們待見的事情，家不合則萬事不興，更何況你們還牽扯進來了你們二人的種族，我們對於你們種族的事情不會多過問，但是也絕對不會看到因為你們兩個的問題而將兩個種族攪入戰火之中。

好點的下場是有一個種族存活，壞的下場就是兩個種族兩敗俱傷，甚至沒有存活下來的族人。這可能就是為什麼人魚族會出現在域鳥族地盤的原因。

或許夜染空料想到了皎然的性子和處事做法，所以才會這樣。為的就是在無形之中剷除掉以後可能會摧毀他的一部分力量。那麼他的贏面豈不是更大了些？而且你們兩族的滅亡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所以我打皎然的原因也很明確，第一當然是因為他打算挑起事端。而這第二，就是因為他的愚蠢。”

說完了之後，濮陽曦月明眸緩緩抬起，看向了依舊在盯著他敲動著的手指的皎然，靜語道。

“皎然，你可是聽明白了？”

皎然聞聲抬頭，看著濮陽曦月，有些遲緩的點了點頭，像是聽懂了濮陽曦月的話，又像是沒有完全理解一樣。不過濮陽曦月說出來此番話的意思卻已經達到了，他不求皎然能夠聽懂，因為他真正的物件是皇甫凡。

而呆在一旁的皇甫凡從剛才就一直在靜默不語，臉上的神情雖然並未有太多變化，但是濮陽曦月和濮陽南軒卻也能夠看得出來，皇甫凡的心裡也是經過了很仔細的一番較量的。因為現在皇甫凡既然已經和濮陽曦月他們聯手，那麼就說明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自己，而是他們的整個一個鬼豹族，而濮陽曦月他們需要他們鬼豹族的力量，用來扳倒夜染空。

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會有機會能夠平平安安的繼續活著，享受屬於他們的日子。

“可是……主人說的雖然很有理，但是皎然卻還不明白，難道就這樣讓我們人魚族忍下去這口氣嗎？！”

皎然執迷不悟的話讓濮陽曦月對他有一種徹底的絕望衝動，隨即擺了擺手，讓一旁的響嵐代他回答了。

第三百零三章　算計出來的愚蠢

“這根本就不是誰該忍下去一口氣的問題，你和柳影同為侍奉兩位主人，自然也算是一家人，即是自家人又何來的忍氣吞聲這一說？兄弟間磕磕碰碰是難免的，但是……如果要用自己兄弟的血來鞏固自己地位的話。這樣的人，不僅僅是兩位主人，就連我們，都是容他不下的。”

這番話一出，皎然先看的並不是濮陽曦月的臉色，而是站在柳影身邊皇甫凡的臉色，因為在他的記憶中皇甫凡是屬於虛無冥界的鬼豹族，當年那場戰爭，鬼豹族當然是有參與其中的，並且它們種族那種在戰場上廝殺的恐怖血腥景象，皎然他至今而止也是歷歷在目，難以忘懷。

可是皇甫凡的臉色即便是聽了響嵐的話，也卻還是淡淡然然的笑容，那種笑，不深不淺，就如同一張早已經雕刻好了的面具，遮蓋在了臉上，掩住了它主人的真正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也看不分明。

眼下皎然知道雖然皇甫凡的臉上還是這般笑，但是心裡卻早已經不知道怎麼將他大卸八塊了，再加上剛才響嵐的那番話，這就不得不讓他好生的琢磨一下了，到底是先鞏固他在種族中的位置重要，還是自保更為重要。

答案是明顯的。他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自保。

“剛才，是我無意間的話，多有冒犯之處還望兄弟見諒。只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