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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同時也在否認心中那份突如其來的悸動,他不要承認自己心軟,也不要當年為情所困的宋玄禛再次侵入他的思緒。

匡顗的懷抱與情意就如洪水一樣難以阻擋,他越想逃離,水淹越高,彷佛直至把他捲入水底方休。

「現下不信我也不要緊,今後我會讓你相信。」匡顗側身靠在床上緊緊抱住宋玄禛,大手一下一下地撫拍著宋玄禛的後背,心想為了懷中之人,看來與烏伊赤一戰已是無可避免,定要鬥個你死我活。

暮色漸深,暗藍的夜色把天邊如火的彤雲壓了下去,天地間的一切彷佛被夜色護佑,去了一身豔紅的衣裳,回覆曾經的平靜,落入柔柔似水的夜色之中。

一隻杜鵑拍翼而至,駐足窗臺看向漫漫薄紗,輕足跳了兩步,低首啄了啄爪邊的木沿,聽聞床上的動靜,便向飄渺的薄紗鳴叫數聲,喚醒了床上的人兒。

宋玄禛睜眸仰首看去,瞥見一隻杜鵑向他歪首一看,當他坐起身來,鳥兒便展翅飛去,彷佛不曾停留於此。

他坐在床上愣愣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被淚水惹得痠麻的感覺細細傳來。垂手轉眸一看,那人已不在自己身邊,只留下一個巴掌大的木盒。

他伸手開啟木盒一看,裡面盛載著大大小小的乾果,甜、酸、辣、鹹,樣樣皆全。他拈起置於中間的杏脯一看,些些蜜粉依在琥珀色的杏脯上,放進口中輕嚼幾口,淡淡的甜味飄散開來,心頭一顫,一滴晶瑩圓潤的淚珠隨之奪眶而出。

「好苦啊,顗……」

他抱膝坐在床上,長髮披散肩項,任誰也看不到他哭泣的臉龐。

平福窸窸窣窣地來到床前,看見床上瑟縮低泣之人和身旁開啟的食盒只能暗地一嘆,上前蓋好食盒,捧到手上說:「陛下不可亂吃外人帶來之食,讓奴才撤下去試毒過後再吃罷。」

宋玄禛一把抹去淚痕,傾身上前奪回食盒,抱在懷中,「不用了,朕吃過沒事。」

「可是……」

「無須多說,朕意已決。」

平福愕了一下,心知食盒從何而來,當即搖首嘆了口氣,慢慢走到衣架前取下龍紋錦襖披在主子身上。「陛下,丁尚書在外急事求見,不知您……」

「傳罷。」宋玄禛打斷平福的話,輕輕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淡紅的眼圈更顯他的悽楚,但他那雙蒙著淺淺淚光的眼眸卻隱含凜然。

他在平福的攙扶下慢慢走到前殿的書案前坐下,緩緩吐納一口,堅定迎來冷麵的丁凜弛。

「臣參見陛下。」丁凜弛躬身施禮,一身玄服依然令人感到陣陣寒意,不知為何,宋玄禛今日特別覺得丁凜弛的氣息比往日更厲。

「起來罷,不知何事讓一向冷靜無比的丁尚書要夜來請奏如此著急?」

丁凜弛頓了頓,揖拳的手握得更緊,「毒害陛下收監的犯人逃獄,現下不知去向,她逃離之時並無傷及一兵一卒,牢內的鐵鏈亦無破壞的痕跡,恐怕有人助她金蟬脫殼……」

「混帳!」宋玄禛一拍書案,震得案上的東西都跳了一下,「刑部竟連一個人也看不住?!朕看來待你們太好,個個養尊處優太久!丁凜弛,你說你該當何罪?!」

「陛下,此事刑部雖然有錯,但助其逃走之人比刑部之罪更大!臣懇請陛下徹查此事!」

「朕若知道何人所犯自會嚴懲!但朕如今只知刑部失職,你若不想如姬潁�茄��捅鶩�肟梢醞菩對鶉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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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宋玄禛聽見丁凜弛一句暗藏挑釁的話氣得不淺,擰眉瞠目。

丁凜弛抬起頭來大膽與之對視,「臣斗膽一問,若陛下抓到犯人會如何處置?」

「自是依法處之!」

丁凜弛得了此話輕輕頷首,再次拱手道:「臣已知何人私放囚犯,還請陛下公正處之,絕不徇私!」

「說!」宋玄禛簡潔一喊,白手一揮。

丁凜弛乾脆地單膝跪地,厲聲朗道:「皇后娘娘私放囚犯,請陛下依法處置!」

早朝之上,百官無一不見坐在龍椅上的宋玄禛臉色鐵青。

眾人昨夜紛紛得知逖國囚犯逃獄出走,朝中立時翻起暗湧,宋玄禛的矛頭直指刑部尚書,而刑部尚書則彷佛視而不見。

丁凜弛一如當日稟報之時,雖肯認錯,卻不肯為私放囚犯之人承擔半分。

如此一來,眾人便知私放囚犯之人身分顯赫,甚至是一個足以令宋玄禛煩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