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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來,谷角不會一心替樂六做事,而他似乎真的救下王師毅的性命。

樂六到底是什麼怪物?在人身上掛了操控人體的“鉤子”,還不能強行解下來,否則就會傷及王師毅性命──不過谷角幫了他,只要樂六肯給他用上一般解藥,他就能逃脫出來。

可“尋常解藥”是什麼?樂六憑什麼給他用這種解藥?谷角只是說說,又不能為王師毅弄來,天知道樂六會不會有一天願意拿出來。

“也就是說,若我得到那種解藥,就來去自如,不受限制?”一問,谷角便笑著肯定,王師毅立即接上去,“那解藥如何得來?”

“樂老六那種藥?簡單得很!”谷角說著,神情像是為自己加入的這味藥劑得意萬分,“平時他玩膩了屍體都是用那藥化解他與屍體的聯絡──只不過那東西只能用在死物上,給活人用就是死路一條──你只要找到他化解的機會,弄到點兒給自己用了,就自由了。”

原來如此,只要等樂六要消除與某具屍首聯絡的時候……王師毅心中盤算,他尚不明白驅屍樂六究竟是如何與屍首相連進而驅動它們,需等些時日,研究一番……

“你此番前來安德,所為何事?”谷角見他沈默,突然問道。

王師毅覺得不對,谷角的語氣似乎變了種聲調,有些提防;王師毅在樂六面前可以抬出“煌鏡宸”來緩過一劫,可如今煌鏡宸就在身旁,無論如何也不能隱瞞了。

谷角知道他心中犯難,也知道自己猜中了,便問:“為了所謂‘赤目血魔’?”

方才煌鏡宸都說過他姐姐願意讓王師毅知道他的名字,是因為血魔,那現在肯定藏不住──王師毅只得點頭。

“我是因為你報出‘煌鏡宸’三個字救你,”谷角一聽,聲音稍稍冷了下來,“若你也是來索取血魔性命,那我奉勸你一句,從樂六那裡弄到解藥以後,立即離開安德城。”

先前谷角給王師毅留下的印象很是隨性,總愛說說玩笑話,可一提到赤目血魔的瞬間,他就換上令人驚慄的神情,襯著像被剜去的眉毛猙獰起來。

必定與血魔有些關係……或者說,整個安德城都與血魔有些關係。肯定也不是,否定也不好,王師毅猶豫著如何答他,原先被谷角攔下只准休息不許說話的煌鏡宸,忽然開口道:“王師毅,雖然我也覺得任這血魔留在江湖上打破沈靜多年的平衡不好,但我得直說,血魔有的功夫,不是平常武人敵得上的,當然,你也不能──我不像我姐姐,我不喜歡看人做燈蛾撲火之事。”

“鏡宸,怎麼連你也叫慣他‘血魔’了?”谷角不等王師毅回話,就插嘴進來。

“不論他是不是你我的恩人,不論我現下身處何處,武林的秩序,天下的秩序,才是最重的。”煌鏡宸雙目炯然,義正詞嚴。

谷角垂首,細不可聞地冷哼一聲,王師毅看見了,不知煌鏡宸有沒有看清。

“那都與你無關了,鏡宸,你別忘了是誰先打亂武林秩序的。”

一句話扔過來,整個藥廬裡沈默了許久,王師毅就只聽見了屋裡不知什麼角落傳來的篤篤水聲。

似乎是點到了要害……王師毅知道武林上對夏松鎮隔格閣的掌櫃煌家多有議論,但煌家到底是什麼奇怪的地方,沒有多少人能真的說清楚,他們或許不敢不願,或者就是煌家藏得實在太深,王師毅只聽過爭論,沒聽過結論。如今遇上了一個煌鏡宸,據說這名字鮮為人知,說不定正巧是個關鍵。

但煌鏡宸讓他不要與赤目血魔相鬥,說那是燈蛾撲火是自不量力。

“王師毅,”煌鏡宸忽地打破沈默,像是要轉移谷角一句話帶來的尷尬一樣,轉向王師毅,“樂六是否告訴過你他要用你如何?”

“……大概是玩膩了死人,要拿活人開刀了。”王師毅不帶好氣地低聲道。

“不,不止如此。”煌鏡宸否定了他並不全面的想法,正要向下說,安靜了好一會兒的谷角接了上來:“有人要樂六幫忙絕斷前來尋仇的武林人士,他就想出這個辦法──只不過樂老六想得要更復雜些,他不僅要控著來此的江湖中人,還要讓他們動用自己的功夫,去與舊識自相殘殺。”

“虎狼密醫”,谷角終究是與驅屍樂六一般的邪道,自然知道樂六的計劃。王師毅不知該不該信谷角,但谷角提及的場面,若細細一想,便是可怖至極的事情。

如果我向那些友人揮刀,向小凌揮刀,甚至向掌著正道重鎮的父母揮刀……王師毅又想起那夜在安德北郊慘淡月光下的寧遠慶,那半截身體,僵硬而肅靜,終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