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在天之靈。”不堪回首,實難能追憶呀!
好個感動天地的孝子。男子在心中默默讚許,感到無比的欣慰,透過薄紗,用著一種熟稔慈祥的目光靜靜凝視。
此一注目,令毓祺不禁心念一熱,這般的感覺和著那雙翦如秋水的眸子,狀似熟悉、親切,可就是想不起曾在何處見過。
瞭然於心,男子先是微微淡笑,隨之揮筆馳毫。
前方百里,五步即行。菩提樹下,心繫之念,在此之中。
太好了!終於能找回阿瑪和湘蘭哥哥了。得知訊息,毓祺心中實是欣喜萬分,巴不得馬上見著他們。
“感謝這位大哥的指引,在下先行一步。駕!”千謝萬謝後,躍上馬背,立即朝著所指之處奔去。
萬丈高山,飄風弗弗,只留得蒙面男子目淚含笑,靜靜地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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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他還是沒能認出他來。望著漸去漸遠的身影,湘蘭不由感嘆了聲。
突地,一雙手將他納入寬闊的懷中,拂起披肩的髮絲,將一張俊逸的臉龐湊向白皙的頸間,細細吸引著淡雅清香。
絲毫不為此親暱的舉動而過份驚慌,聽此渾厚的聲嗓,不必詢問,就知來者是誰,湘蘭回首微微一笑,伸手摘下覆於臉蛋的那曾薄紗,露出半張焦熔的面容,傾身靠向溫暖的胸膛。
“毓祺真是長大了,以前的小模小樣已不復見,不知總管和蝶茵他們是否安好?十多年來是沒見過了,實是想念。”眉宇揪起淡淡的憂愁,他輕輕說道,話裡滿是無限感慨。
“是呀!歲月不饒人,若非在此地靈之處,咱們恐怕早是鬢髮斑白、垂垂老已了。”摟著纖細的身軀,奕歆拿手把玩仍是烏黑及長的髮絲,愛憐地吻上臉頰,接而笑道:“不過話說回來,他真是個傻孩子!十多年未見,饒是沒多大長處,竟連你也認不出。湘蘭,你瞧,我那時可沒說假,一語成讖,果真是應了我當年的疑慮。”笑裡有著莫名的得意。
呿!這有啥好驕傲的。湘蘭不高興地撇了他一眼,鼓起臉頰,賭氣不作聲。
沉默了好半晌,像是想起什麼似地,他摸著自個兒已然熔燬的半面,幽幽地說:“我已變得這副模樣,他又怎會認得呢?與其讓這副醜態嚇著了他,不如不認的好,就讓過往的美好常駐於心,永遠記得以往那個的湘蘭哥哥,而不是現下的半殘之人。”
當年在那場大火中雖是逃過一劫,可容顏卻因倒下的燒木而慘遭祝融焚燬,留下揮滅不去的烙印。
過了十多年,經歷了這麼多事,他便不再是從前的湘蘭,就如奕歆所言,過往的湘蘭是死在那大火中了,如今的他,亦是位無名無氏的山中隱人。
奕歆拉下他臉邊的手,輕輕吻了上去,頗為怨懟地說:“你這樣又哪兒不好了?不管你是醜是美,只要那顆心、那靈魂是真真實實的湘蘭,美醜不過是外在的皮相罷了!百年之後,誰能永保不衰?!”他說著真真切切,眼底漾著無法掩識的柔情。
此話一出,湘蘭倏地羞紅了臉,微微地別過頭,“爺,您怎後說這、這種話?不怕人笑話了。”
見他如此,奕歆高興地哈哈大笑,捧起他的臉龐,雙目對凝。
“你又喊我爺了,不是說過了麼?自那天起我就不再是個王爺了,而是平平凡凡的人。來,喊我的名字看看。”他輕輕點了下他的鼻頭,寵溺地笑開了。
是的,自那日大火焚盡之後,他就不再是個尊貴的皇親國戚、朝廷要犯,而是得償所願的成了平凡的黔婁百姓。
當年結黨一案,康熙立下處決,藉以毒酒焚屋,讓他以詐死之身隱歸山林,表面是為平撫漫言,實則在他為替湘蘭求藥而入宮晉見康熙時,便同他一齊計劃著此案,為的就是揪出宮內之耳目,清盡餘黨。
現下,世上已無端親王這號人物,亦無湘蘭這位平民男子,他們皆都成了已死之身,真真正正地離開塵俗,棄了這片紛紛擾擾的世界。
“爺……我、我還是喊不來。”咀嚼多次,他仍是選擇放棄。
“沒什麼好害燥的,只要多喊喊,習慣便好”與其說是鼓勵,不如說是慫恿,奕歆臉上的微笑有著明顯的別意。
“奕……奕歆。”吞吞吐吐,這才好不容易啟口,只是,臉上早已一片緋紅,煞是明亮可人。
奸記得逞,奕歆滿意極了,立即覆上雙唇,是以更加的火熱、甜蜜。
相吻許久,他這才如意地放開了湘蘭,忽地想起了單身隻影的毓祺,不由會心一笑。
“對了,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