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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斷絕來往了,親哥哥啊,我買房居然不借給我錢……有這樣的親哥哥嗎?”武向前的弟弟一肚子牢騷,在山大學校裡見到的,就這點計較小事的德性,餘罪都沒往下問。

“武小磊?呵呵,我知道,知道……不就個殺人犯,我那時候正上學……我舅家的孩子吧?都多少年沒提起過了,我舅和舅媽都有點神經了,和親戚來得很淡,這麼多年了還藏著?不可能吧,是不是早死在外面了?”

梁爽,武向前妹妹家的孩子,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健談的,卻說也說不出所以然來。雖然現在已經是大同煤焦電廠的技術領頭人了,不過那輕描淡寫的表情,給餘罪帶來的也是失望。

三十多個直系親屬,五座城市,最小的年齡二十六,最大的年齡七十一,同情者有之,冷漠者有之,淡定的有之,滿腹牢騷的有之,惜字如金的更有之。如果從懷疑的角度講,哪一位看著都像;可如果一一排除的話,又好像哪一位也不像。

兩週,當看到進入五原境內的標誌時,駕車的李逸風沒來由有了一種親切的感覺,他現在有點怕所長了,一瘋起來,沒日沒夜地跑。

“到哪兒了?”餘罪問,眼睛還沒有睜開,迷糊著呢。

“快到五原了,哎所長,今天回縣裡,還是住市裡?”李逸風道。

“住市裡吧。”餘罪道,正中李逸風下懷。

駕車的李逸風保持著平穩的車速,瞥了眼迷糊不醒的所長,徵詢似的道:“所長,接下來該咋辦?”

“查過一遍了,慢慢捋吧,在這些人裡面的可能性最大,否則沒地方找了。”餘罪道,睜開眼了,打著哈欠。

“我咋覺得誰也不像呢?對了,應該好好審審劉繼祖,我覺得就是他。”李逸風道。

“他交代完了。”餘罪肯定地道。

“你咋知道?”李逸風道。

“你想啊,協助殺人嫌犯潛逃,這罪名就不輕。如果是十年前抓住,我肯定懷疑他有所隱瞞,可現在抓住,我覺得交代到這裡,應該能畫句號了。”餘罪道,看李逸風不解,解釋著,“家裡有來錢的生意,還有老婆孩子,老婆還是個漂亮老婆,你說……如果是你,知道下落,到這份上了,他能不講嗎?但凡有一點可能洗清嫌疑,他都要爭取的。”

哦,這倒也是,畢竟現在和曾經一無所有不同了,李逸風想了想,接受這個答案了。不過一想那位嬌滴滴的小老闆娘,他憐香惜玉的心思又上來了,邊咂摸嘴邊道:“所長啊,我咋覺得咱們辦的這事,有點缺德呢?”

“缺德?你說錯了吧,除了這事,你以前辦的事都叫缺德。”餘罪笑道。

“不是,我是給你講正經話。”李逸風駁斥道,把積在心裡多日的話噴出來了,調查了這麼多人,武小磊爸媽這些年又是資助陳建霆家裡買房,又是給他瞻仰老人,還幫著他撫養孩子,一路問過來,風評好得令人髮指,反倒是親戚裡怨言頗重,不但人情往來疏遠了,而且連兄弟姐妹間有事也不幫襯著,為了受害人家屬做到這份上,李逸風倒覺得保持現狀就不錯,真把那孩子抓回來,豈不是讓老兩口活都活不下去了?況且現在還未必能抓回來。

這話聽得餘罪異樣了一下,此時才發現李逸風是真的有點長進了。他笑著問:“我這樣回答吧,如果你身上長了一個致命的毒瘡,養著遲早要命,可剜掉有可能立即致命,也有可能治癒,這樣的話,你選擇什麼方式?”

喲,難了,李逸風想了想,無從選擇,只說餘罪給的命題太難了,餘罪追問答案的時候,他脫口而出,咬咬牙剜掉,否則遲早是大患。

這就對了,餘罪笑著道:“這件事就是他們心裡的毒瘡,不剜掉就一直滋養著,不管對於潛逃的武小磊,還是他父母,都是活著抬不起頭,死了閉不了眼,我們不顧情面地往下查,明似作惡,實則行善;要把這事繼續藏著掖著,明是幫人,實則害人啊……你看劉繼祖成什麼樣子了,真要坐兩年,那可是毀一家子,你再看張素文和孟慶超,要不是這件事,他們的生活肯定會是另一個樣子吧?命案在咱們國家可是不死不休,他們遲早要經受這麼一趟的,就咱們不查,也有別人查,就沒人查,將來武小磊撞網裡,也要反查回來……”

李逸風想了想,又覺得餘罪有道理了,轉眼又支援所長的想法了。不過支援歸支援,這從哪兒入手又成問題了,餘罪笑著直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快了。

不過別人不知道的是,他可能比誰都為難。

此時,車速慢了,到五原收費站了。

正值正午,兩人隨便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