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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了個簡單任務。這任務把滑鼠嚇住了,想了想擰著腦袋道:“那算了,那地方看著人心裡就發怵,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這話讓許平秋怔了下,他嘆了口氣,心裡是濃濃的愧意。

惜別依依

世間最難熬的不是絕望的時候,恰恰相反,而是你覺得希望已經靠近的時候。這種時候會讓人患得患失,心情又發生一種潛移默化的變化。

餘罪早晨會豎著耳朵傾聽開倉門的聲音,管教只要出現在門口,他會很期待地第一個坐好,等著點名,等著雷霆一句,改變命運。當早晨失望後,還有中午,中午失望後,還有晚上,就這麼患得患失地又過了若干天,一下子彷彿整個人變了似的。

這種變化連智商不怎麼高的黑子也發現了,幾乎是一週的時間裡,餘小二不像以前那樣總是深沉,反而和倉裡的人渣們相處得更融洽了。

這一日放風時間,他拉著傅牢頭問著:“老傅,餘二這是怎麼了?”

黑子所指是牢二極度親民的樣子,正和倉裡的新老犯人一塊玩呢。

“估計要出去了。”傅國生笑著道。

“真的?”黑子有點不信。

“假不了,快出去的時候都這德性,越覺得快出去了,日子就越不好過了。”傅國生感慨道,話音裡有股滄桑味道。他本人何嘗又不是如此,難怪眾人都覺得牢頭這段時間親和多了。阿卜有點羨慕地問著牢頭:“老傅,出去還會回來看我們嗎?”

“當然要看了,不看都不算兄弟啦。”傅國生想當然地回道,卻聽一陣聒噪聲起,打斷了幾人的談話,卻是餘罪和短毛玩得正歡。原來這個老賊又在“為人師表”,說無論你們把錢裝什麼地方,他一眼就瞧得出來,十回能對八九次。可不料餘罪加入到其中了,說這事情他也行,眾人不信,考較了一翻,餘罪居然少有失誤,水平直追老賊短毛。

比如裝兜裡,餘二一瞟便知;若是塞褲腰裡,餘二一指口袋,那人眉頭剛一動,卻見餘罪“唰”一下子從褲腰裡拽走了。瓜娃死活不信邪,藏好出來,得意洋洋一站,好像在說,這回你總找不出來吧。可不料餘罪找也不找,取笑道:“瓜娃,你嘚瑟個屁呀?藏褲襠裡了吧?”

嘿!這下把瓜娃嚇到了,旁觀的人群按捺不住一下子扯掉了瓜娃的褲子,只見一堆報紙做的假錢落了一地。豁嘴樂呵了,敬仰地嚷著:“二哥,有兩下子呀,比短毛還厲害。”

餘罪也是少年心性,本來就有奸商潛質,又經過人渣堆裡的歷練,這等小伎倆可比旁人接受得快多了,他笑著道:“這算什麼呀,人身上就這麼大地方,看不出來就猜出來。看不出的除了褲襠裡就剩脖子後了,他頭挺沒縮,肯定夾在下面咯。”

這是猜的辦法,不過適才一看瓜娃那德性,餘罪便很確定了。他的話惹得一干看樂子的犯人大笑,連短毛也誠心實意地豎了大拇指。

接下來短毛又和眾人玩著“挑包”的遊戲,這可是個技術活,要趁著“失主”在注意力被轉移的一剎那“夾”走東西,真正的神偷不是技術水平有多高,而是時機把握得相當精準。

這時候就看出短毛這位老賊的功力了,那兩根指頭簡直堪比陸小鳳,總在說話、開玩笑、拍下肩膀、吐痰動作的時候,在你兜裡、褲子裡、腋下一伸手,“噌”地一下子偷走,哪怕眾目睽睽之下都做得到。

眾人也知道,這一手放在大街上、公車上、地鐵上,兩根手指簡直就是提款機了。

這讓餘罪很好奇,從小看慣了老爸兩手一勾,晃一下秤星,秤上就缺斤短兩了,那也是玩的手快,他早練得純熟了。於是他趁著短毛拿到東西往口袋裡塞的時候笑著一拍他的肩膀問:“短毛,你太視天下英雄無物了啊,要栽跟頭的。”

“沒有,二哥,我教他們出去怎麼混呢。”短毛得意道。話音剛落,四周的鬨笑聲起,短毛一怔,趕忙一拍口袋,發覺剛從別人身上偷回來的報紙已經不見了。只見餘罪手一攤,敢情剛才是一手拍肩膀,一隻手已經伸進短毛的口袋。短毛驚訝地盯著餘罪,凜然道:“二哥,您簡直是當賊的天才,當年我跟師傅學了三年才出師,你看了三天就會啦!”

眾人鬨笑聲起,餘罪這臉皮笑肉不笑,只是心想活了這麼多年,今天才發現最適合自己的環境居然是這裡!

“我他媽現在相信,餘二真是個毛賊了。”黑子阮磊笑道。幾人作為領導班子成員,很少和下面的犯人一起玩樂,餘罪是個特例,絲毫沒有領導的“架子”。傅國生看著談笑風生的餘罪,笑著道:“我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