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如果這個案子是個無頭案,我們沒有找任何線索,他們就得逞了,可惜,我們開局就找到破綻了,而且抓到了直接嫌疑人;第二,如果沒有立案,也許對方要抱著僥倖心理,可惜,昨天已經正式立案,立案就要有結果;第三,好了,立案偵查,就即便我們查不出來,將來出現在誰的手裡,他也得被請來喝喝茶吧?那玩意可就不是價值連城的技術資料了,而是一塊燙手的山芋;第四,也許這事可能私下會捂著解決,可惜現在不行了,公諸於眾,要麼我們露回臉,要麼我們丟次臉,你覺得會是什麼?”
“那幫奸商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裡面最少有一半有雙重國籍,一個比一個精。”李衛國道,他對這個比較瞭解。
“這個我不否認,這些人最喜歡在警察裡找他們的代言人,請警察吃喝玩樂,可反過來,為什麼這樣呢?還不是因為他們最害怕的也是警察,真要丟次臉惹惱了參案人員,咬死了往下追查,我就不信他們能飛上天,出國倒是可能,不過前提是把這兒的產業給扔嘍。”許平秋道,越來越輕鬆了,作為指戰員,有時候站在案件之外更高的高度來看案情,反而沒有那麼多焦慮,畢竟這種案子不像殺人放火販毒一類。
“那您的意思,公之於眾,然後就解決了?失物呢?”李衛國問,覺得還是有點匪夷所思。
“我不知道失物下落,不過我想,知道失物下落的,應該坐不住了,那玩意從現在開始就成了不祥之物,誰沾上,誰都得被請來喝茶,難道還有人敢留著?藏著倒是可能,可偏偏我們手裡又有一把手術刀,正在以外人無法想象的鋒利速度,剝去他們的層層偽裝,他們難道不怕被人贓俱獲?”許平秋笑著道,說到手術刀,他眼前掠過的是餘罪那張壞笑的臉,他慶幸的地方也正在於此,因為這把刀的刀柄,不握在任何人手裡,所以,恐怕外部就算干擾辦案也難。
“我還是不太相信……已經犯案了,他們難道會回頭投案自首?主動上繳?”李衛國道,他很少接觸案件例項,但這樣的先例,他卻聞所未聞。
“結果會很快,我即便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可我仍然推測不出過程,畢竟那個層面,我們這個身份無法接觸到。要不打個賭,我猜招標會之前,這事會圓滿解決。”許平秋笑著道,這麼篤定,反而讓李衛國不太確定了,許平秋又加著碼道,“你一定很懷疑那些無良鉅商的能量,擔心他們做手腳,對吧?這次我希望他們手腳快點,晚了可就要露馬腳了。我手裡這把刀可有點二,誰都敢砍!”
許平秋露著奸詐而戲謔的笑容,那笑容看得李衛國有點迷糊,對盜竊案,居然還有這種解決方式?不過聽許平秋這麼一分析,他覺得非常有可能,畢竟那東西又不可隨便揮霍,此時聲勢這麼大,據說還要召開新聞釋出會,那誰要是拿著,還真該火燒屁股,坐不住了。
“我說許處,您這樣是不是太主觀了一點,萬一別有隱情呢?那倆嫌疑人到現在還不交代贓物去向啊。”李處長問道,他關心的只有失物。
“呵呵,隱情肯定有,可我是領導,總不能什麼細節都過問吧。我得站在高度上。”許平秋笑著道。
“我看你這是官僚,領導專案組了,都有心思坐這兒喝茶看報。”李衛國諷了同行一句。
許平秋笑意更甚了,笑著道:“我在這兒喝茶也是工作,多等了一會兒,驗證一下我的想法。”
話音剛落,電話鈴聲響了,許平秋看看來電號碼,說了句很快就會證實,接上電話了:“王副廳長,您好,我是許平秋……呵呵,再是同學您也是領導嘛,有什麼指示,您說……哦,機場失竊案,剛立案,刑偵和特警的小夥子手腳挺麻利,把兩個作案的逮回來了,正審著呢,很快就有結果……這樣吧,要不我親自到您辦公室彙報一下進展……哦,好好,有了結果我再去。”
扣了電話,許平秋眉毛一挑,兩手一攤。
此時無聲勝有聲,李衛國知道,這是手腳很快的徵兆。案子開始的時候根本沒有關照,都等著看笑話呢,剛一見報有眉目了,打聽的人就來了,而且是省廳的副廳長,又是市公安局的局長,這個中奧妙,恐怕要比案情更復雜了。
李衛國還沒來得及再說一句話,電話鈴聲又急促地響起來了,他突然明白了,老許坐在辦公室別有用意,就是把實際情況誇大一點,轉達給所有打探訊息的人。
訊息就是一句話:很快就審下來了。
內勤閒得無聊,外勤忙得腳疼。
警察行業的經常如是說,不過駱家龍覺得,不管哪個位置都不好受,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