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年的經歷問鼎採編部負責人的位置,足以讓她的職業生涯有一個高於別人很多的起點。
她不知道是怎麼懷著一顆怦怦亂跳的心坐回座位的,在同事不時投來的豔羨眼光中,興奮、自豪、激動充斥在心裡,這一日,她恐怕無法安心坐在這裡了。
她想到了很多應該分享這份喜悅的人,於是她拿起電話,輕聲地問著:“喂,滑鼠啊……我想請客,你有時間嗎?呵呵,當然有喜事了,我恨不得把反扒隊的兄弟們都請……別別,就請你們幾個……”
她邀著滑鼠,很意外,在電話裡,她居然發現一貫好吃的滑鼠心情不大好……
同一時間,許平秋坐在辦公桌前,剛剛放下那則刊載機場失竊案的報道。現在的警務透明度越來越高,越敏感的事越捂不住,不過對於順利解決、而且有報道價值的案情,各級機關還是比較支援的。只是……那報道,稍稍讓許平秋有點牙酸的感覺。
案發後民航公安分局高度重視,迅速上報省廳,省廳組織精幹力量,迅速偵破,並在接案後不到七十二小時內找回失物,這個當然是縮水過了。而且為了增加吸引力,還把盜竊的主謀黃解放的身世搬了出來,從作案的手法分析,聯絡到銷聲匿跡三十年的老賊,抓到他的繼承人,再找到他的本尊,一個傳奇老賊重出江湖,懸念製造得可夠足了。他估摸著,又是市局宣傳部那幫筆桿子連編帶湊拼一塊的。
敲門聲起時,他剛拿起的電話又放下了,是秘書和李處長同時來了。正好,他要找的就是秘書,一招手,剛剛列印的發文草稿遞上來了,他大致看了看。簽名時,李衛國湊上來了,直道:“老許,我正找你說這事呢,你等等再簽發。”
“怎麼,你對錶彰有意見?”許平秋異樣地問。
“很有意見,我問你啊。”李衛國指著發文草稿質問著,“怎麼把這個人的名字劃去了?”
是餘罪的名字,報紙上的報道沒有表彰個人,只給反扒隊記集體三等功一次,而省廳授予的功勞,含金量可沒那麼高,許平秋笑著問:“有意見嗎?小吳,你等會兒再來拿。”
秘書出去了,李衛國為餘罪叫屈了,拍著巴掌道:“我覺得你做事有點過分了,從機場開始,第一個嫌疑人是他找出來的。第二個嫌疑人也是他找出來的,首犯黃解放也是他最先找到了……不能因為黃解放提前向馬秋林自首了,就抹殺人家的所有功勞吧?不是我說他們啊,民航分局,什麼事也沒辦,七隊、特警隊,就跟著馬秋林去把人抓回來了,這不讓人寒心嗎?”
許平秋笑了,先是微笑,後是哈哈大笑,笑著解釋道:“老李啊,基層這一套你不懂,就別瞎摻合了。”
“我怎麼就不懂了。”李衛國不服氣地道。
“民航分局什麼編制,別看門臉小,正處級單位,分局長和我是平級;特警支隊什麼單位?支隊長和我也是平級。反扒隊什麼單位?比派出所還低半級的。怎麼著,把他們排到頭一位?讓其他人寒心呀?”許平秋反問著,把李衛國問蒙了。自然不行,要那樣的話,寒心的人更多,這其中需要一個平衡,需要不同單位之間的一個平衡。
李衛國被問住了,許平秋拔著筆帽,簽上了名字。李衛國還是有點不忍地道:“可總不能因為搞平衡,就打壓人家反扒隊吧?”
“沒打壓,不是記了個集體三等功嘛。”許平秋道。
“可個人功勞一個沒給呀?”李衛國道。
“我倒想給,可總不能讓他把特警隊的、七大隊的老同志壓一頭吧?尹南飛、王衝生可都是出生入死的老同志了,你把個毛沒長全的新人壓他們頭上,他們撂挑子更不好辦。”許平秋道。仍然是集體功勞,一筆帶過。
“那這個新人撂挑子,不也可惜了?我就覺得這個小同志簡直是個神探,那麼蹊蹺的事都被人捋得一清二楚,還摸到黃解放的家裡了。這事別說見到,就聽著也覺得玄乎。”李衛國有點驚訝地道。畢竟是內勤,無法瞭解外勤那些看似很神秘的手段。
“這個你不用擔心。”許平秋笑著道,“他一直就在撂挑子,我要告訴你,他是被下放到反扒隊的,而且警校沒畢業就被破格授予三級警司銜,你一定不信是吧?”
“不可能啊,這怎麼可能?”李衛國愕然道,許平秋不多說了,拉開抽屜,拿著一本夾子,手一拍問著李衛國,“你非要刨根問底,那我就得給你看了啊,不過得經過崔廳長的同意。”
是特勤檔案,李衛國一下子眼睜大了,凜然了,擺擺手,不看了,然後一言不發,掉頭就走。省廳刑偵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