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裡的第一次,哥哥的視線專注的注視著優若,即使誰都知道隔著面紗根本看不清什麼,但他看了很久。
久到後來我心裡都發毛了,哥哥不是會輕易好奇的人,我覺得優若戴了面紗可能反而引起了他的興趣。
氣氛因為他的沉默而沉默著,哥哥忽然笑了。
微微仰起下巴,我看到哥哥嘴角的冷笑,他簡單的命令道:“你過來。”
優若的手和藍玉煙握著我的手同時鬆開了,我用眼神示意優若小心,也不知道他看沒看見,他怡然走過我們,隔了兩步,站定,停在哥哥面前。
哥哥打量著他,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從蝶舞的生辰宴上開始你就費盡心思想引起我的注意……你知不知道看著別人白費心機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呢?這麼說來你還有點兒用處,除了擺設之外,大概還能讓我高興一下……”
優若沒有動,哥哥的笑又揚開一些:“今天你又來了,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花樣?”
“摘下來。”他命令道。
那一秒死寂的像世界洪荒,我的心跳得飛快,藍玉煙側著頭,臉上綻開一抹若有若無的笑,遠處的跡末泠有什麼反應我不知道,但那一刻我們三個都沒有動。
我眼睜睜的看著優若抬起一隻手來,搭在斗笠邊——他似乎是笑了一聲,太快了,太輕了,讓人分不清是真實的還是錯覺——
斗笠掀開了。
藍玉煙在我旁邊倒吸了一口冷氣。
有生之年聽到他如此失態的聲音,我本該覺得圓滿了,但可惜,我比他還要失態,因為我尖叫了一聲,腳下彷彿浮起來,我向後倒過去,幸好被跡末泠接住了。
我在他的扶持下勉強站住,不可置信的再看優若……
優若……
“雪王可喜歡我這一次的花樣?”
那是什麼,那是什麼!怎麼會這樣……我強忍著衝過去確認的衝動——從額頭開始,沿著整張臉的曲線,臉上的每一塊面板都沒有放過,一塊塊潰爛的疤沿著髮際線直到下顎,除了嘴和眉毛……他甚至毀了自己的一隻眼睛……
不是普通的刀劍劃出來的傷痕,因為那樣的話至少應該能看出五官的輪廓和一部分肌膚,可他現在臉上根本是分不清哪裡是哪裡了……燙傷的……這是燙傷的……我忽然反應過來,想哭,心裡疼得像是被刀子一下一下的刮過,可我只能強忍著——他自己都決絕的做到如此了,為了他,我一定也要堅強。
我只是不敢去想,他那隻瞎掉的眼睛……那個樣子,難道是用烙鐵直接燙上去的嗎?天哪……那要……多疼……
這裡j□j和煦,越加襯出了這張臉的恐怖。連扶著我的跡末泠都很輕微的抖了起來。
藍玉煙忽然“呵——”了一聲。
他聲音本來輕不可聞,只是離得我們太近——他的眼睛倏地睜得大大的,嘴咧著,整個人似乎一震,那神情很是猙獰,嚇的我心裡一縮。
那神情是真正的可怕……可我不明白……這可怕裡似乎帶著喜悅。
“雪王若是不想看到這臉,我自然為了雪王擋起來。”那邊優若行了禮,就要戴上斗笠。
他的手一下子被捉住了,斗笠落在了地上。
他詫異的抬頭,我也詫異的望著哥哥——
“果然出乎意料。”在笑……哥哥在笑……優若現在的臉可怕的連我都不敢多看一眼,他居然注視著那張臉沒移開視線。
“白羽牡丹花下死,也並非是完全不值得……”他聲音不大,帶著笑,口氣就像,就像……就像之前對蝶舞姐姐說話那一般……
我整個人剎那間如墜冰窟。
優若似乎也是呆住了,他完好的那一隻眼睛睜得好大的瞪著哥哥,沒錯,是瞪著。先前的禮貌和掩飾完全消失殆盡,他那眼神像是被惹怒了的小動物,他猛地甩開了哥哥的手,吼起來:“你這個人太奇怪了!你是瘋子!”他回身指著藍玉煙,眼睛卻瞪著哥哥吼道,“他是瘋子,你也是!你們都是瘋子!你們自己瘋你們的去,幹嘛拉上我!別拉上我!我不幹了!”
他孩子似的賭氣,唯一剩下的那一隻眼睛裡有被逼到絕境時那種瘋狂的光。
“怎麼,你這個新花樣我喜歡的很?你不高興嗎?”哥哥笑望著他,之前的嘲諷不見了,他的笑裡甚至有了那麼一丁點兒不太明顯的暖意,“這不是你希望的嗎?我說了,我很喜歡。”
“你想入宮嗎?隨便你,”哥哥繼續說,“反正我的後位也是空著的,你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