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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語聲如箭,直透蒼穹,引來一陣迴響,血染黃土,浸入塵埃,染上地面一點殷紅,那話語聲隨風而揚,也透出一股帶血的意味來,語調風流,卻令人聽的有些後脊發冷。

蹄聲龍隆隆,南宮蒼敖說完策馬而去,他悠揚的話音傳開,卻又壓下了安離王已經到嘴邊的話,安嘉王欲言又止,張了張嘴,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只能苦笑。

“王上莫怪,並非他們對你不恭,只是……”南宮年想替兩個年輕人說上幾句,卻被安嘉王抬手阻止了,“無妨,本王知道,對他們而言,這一戰實則無關凜南的安危。”

與凜南的安危無關,也與凜南百姓無關,有關的,只是君湛然和南宮蒼敖之間。

安嘉王看的透徹,所以才只是苦笑,並未責怪,何況眼下,還能如何責怪,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這時候難道還能去治這兩人的不敬之罪不成?

群臣也早就無話可說,這二人之間的感情令人覺得有些難以理解,為何同為男子,竟有如此深刻的情感,他們之間當真毫無猜忌?真是怎麼想,都叫人想不通。

旁人想不通的事,君湛然並不放在眼裡,但南宮蒼敖有一句話,卻被人聽在了心裡。

何謂……君湛然應得之物?

一個江湖人,應得的究竟是什麼?或者說,一個身份成謎,來歷不明的江湖人,應該從夏國得到什麼?

安嘉王疲憊的半睜著眼,注視著南宮蒼敖帶兵遠去,悄悄對一側的陽嶙示意,陽嶙點了點頭,抱拳退下,很快消失在殿門前,第二日,再也沒人看見過這位陽將軍。

儘管說相信南宮蒼敖,但交予他手中的畢竟是凜南的兵權,安嘉王再大度也不會如此輕率,陽嶙自然是去關注戰局了,確切的說,是去監視南宮蒼敖的行動,君湛然對此自然清楚的很。

他的應得之物……

遠眺北絳與夏國交界的方向,君湛然慢慢闔眼,在他身後,肖虎看到他主子握緊在背後的手。

莫非此次戰局果真如此危險?忍不住在心裡猜測,肖虎相信,若非兇險,樓主定不會這般緊張,甚至露出矛盾懊悔之色。

也許,還是不該讓他去,君湛然繃緊的臉上牽起一絲不自然的笑,像是為了自我安慰,又像是自嘲。

肖虎在側看的分明,心頭一顫,自遇到鷹帥起,已經許久沒有在樓主臉上看到這種笑意。

那笑是晦澀的,尖銳而又狠絕,甚至還帶著幾分不祥。

上空,早春的風颳了起來,雲層灰暗,眼看就要下雨了。

傲然隨君心 第一百七十一章 情絲

春雨淅瀝,洗淨了半空的塵埃,也洗淨地上的鮮血。

灰暗的天色下,山巔,暗紅色的人血被雨水沖刷,隨著地面的起伏流淌,和泥土混合在一起,成了一種難言的黑赭色,深沉而又不祥。

這裡是莫涼山,當南宮蒼敖帶兵趕到之時,北絳與夏國僵持已久,雙方各有輸贏,損傷都不小,但夏國兵多將廣,還有餘力,北絳卻是苦苦支撐,若非南宮蒼敖及時救援,根本就無再戰之力。

“這一次還是多謝鷹帥你,帶人趕來,我早前就聽聞夏國的南宮世家到了凜南,還成了凜南的朝臣,初時不信,後來覺得即便是真的,也未必得到重用,沒想到——”看了一眼渾身染血,臉上依然還能露出笑意的男人,北絳將領敖衛幾乎是把感激之情寫在了臉上。

“沒想到安嘉王居然敢將兵權交予我這個外人。”南宮蒼敖一笑,接上他的話。

“確實沒有想到。”敖衛也不否認,點了點頭。

外人並不知道凜南國的情況,更不知道安嘉王這麼做實是迫於無奈,南宮蒼敖也不說破,站在山頭注視腳下,夏國的兵馬只是暫時退走,待休整完畢,定會再有動作……

莫涼山上冷風襲人,隱約颳起一股鐵血腥鏽的氣味,和草木的味道混合,說不出的古怪,又有種怪異的和諧,就如一身黑衣戎裝,胸前薄甲染血的南宮蒼敖站在山前,往下注視時候給人的感覺。

他帶兵而來,浩浩蕩蕩,在夏國以為他要強攻之時,卻發現另一處有人奇襲,出奇制勝,先聲奪人,打斷了夏國對北絳的進攻。

原來他是將凜南兵馬分散,竟將一支國軍分成了幾隊,佯攻的佯攻,偷襲的偷襲,分別有人帶領,帶隊之人也不知從哪裡找來,不是一臉陰沉皮笑肉不笑,渾身一股死氣,就是看起來正直俠義,帶兵殺起人來卻毫不手軟的白麵年輕人。

聽南宮蒼敖叫他們陰鳩和殊衍,敖衛暗自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