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筆鄭�釗瞬壞貌徽ι嗟ê��
日子一天天過去,凜南國還未掀起的浪潮就在安嘉的鐵血手段之下被壓制下來,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已發生的事,要想瞞住天下人,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瞞不過凜南國的百姓,民間耳聞這個訊息的人,無不心生諸多揣測,眾說紛紜之下,也有人猜測,這並非安嘉的本意,在幕後操縱這一切的是來自夏國的兩個異國人。
君湛然和南宮蒼敖自然問心無愧,毒不是他們所下,儘管眼下發生的一切確實對他們有利,那也不過是順勢而為,選擇,終究是安嘉王自己做的。
涅盤是毒,卻令人神思清明,仿若重生,若為帝者人人都可摒棄權欲之心,誰說不是件好事?
這麼看來,安嘉王身中涅盤之毒,對凜南國而言,竟也不算是樁壞事了,至少,它令安嘉王做出了最有利於凜南國,有利於凜南百姓的決定。
到了這時,南宮蒼敖不得不猜度幕後之人的用心。
要是想陷害他與君湛然,那就絕不會讓事態發展到對他們有利的局面,除非,幕後之人被其他事情絆住,抽不開身,又或者,形勢所迫,無法再插手凜南的局勢,不得不作罷。
無論此人是誰,他定不會就此罷手。
冬日過半,天更冷了,乾燥的雪片在微微寒風中灑落,輕緩的,像白芙蓉凋謝的花瓣,飄蕩而下。
薄雪蓋住了玄青色的屋樑,將視野中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細白,天亦是灰白的,上下連成了一線,就在這一片白茫茫裡,有人獨坐在白雪之中。
細雪在他的黑髮上塗上了一層霜白,灰白色的衣袍落了雪,更像這天色,他身下那張紫銅木的座椅在空蕩的院中成了唯一的顏色點綴。
“樓主,你已經坐了很久了,該進屋去了。”一個人影從後面走上前,躬身說道:“藥也熬好了,放久了就該涼了。”
“嗯。”淡淡應了一聲,椅上的男人並沒有起來,只是伸出手,“把藥端來。”
“外面天寒地凍的,從裡屋到外面,這端來的路上……”
“肖虎。”抬眼輕瞥,君湛然的目中已有不悅,肖虎只能把話嚥了下去,往回走了幾步,想了想,回頭又說道:“看時辰,早朝結束,鷹帥他們也該回來了,樓主在裡屋等不是一樣?”
“閉嘴。”君湛然臉色已不僅是不悅,更有幾分不耐。
他做的決定,他想做的事,本來就無人可以更改,就連南宮蒼敖有時候也不能,更何況是肖虎。
他要在這裡等,肖虎就只能看著他在這裡等,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是等南宮蒼敖等人上朝回來而已。
自凜南朝中一干大臣被誅,朝中無人,恰好讓南宮一家填補了空缺,南宮世家的這些人在夏國便司職不同的職位,到了凜南,除了國情不同,並無什麼大的差別。
他們的親族被夏國平康皇下令誅殺,此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儘管有人懷疑他們來凜南的居心,但在表面上,不會有什麼為難。
誰都不會懷疑他們還效忠於夏國,唯一要擔心的,是他們會將凜南當做復仇的工具,但如若夏國已決定對凜南出手,那雙方早晚會有一戰,他們是不是借凜南之力來複仇,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就連安嘉王都知道,也曾說過,“你們保我凜南,我便將凜南借於你們對付夏國。”
“安嘉王好生爽快,既然你把話說開,我們也不會否認,對於凜南,我們勢在必得,而眼下的形勢對你不利,看來你也不得不借助我們。”南宮蒼敖對自己的野心並不隱瞞。
“你要保住凜南,我們要的是夏國,只要夏國一倒,凜南自然不會再有危險,說的明白點,我們與凜南也算是各取所需。”幽幽的語聲說的淡漠,君湛然的眼神也一貫的淡漠。
他的心中有恨,但在他的臉上,絕找不出任何痕跡。
安嘉王多看了他一眼,“南宮世家懷恨夏國,本王可以理解,君樓主為何牽連其中,本王也猜測過一番……”
“若沒有證據,還是不要亂猜的好。”微微闔眼,君湛然似乎在笑,那笑令人背脊發寒。
安嘉王已是個將死之人,對很多事都已不在意,說話也直接了很多,輕笑擺了擺手,“本王不猜了,猜到如何,猜不到又如何,只要凜南能得以保全,只要我不愧對先皇,不愧對列祖列宗,於願足矣。”
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就這麼定了下來。
沒有簽字畫押,也沒有文書協定,三人的秘密談話是在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