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爵恍然大悟,想起今早藍少加那句含義不明的警告,這才是他們的目的啊!只是想不到,曾經一起長大的朋友,如今如此算計彼此,他嘆了口氣,“我要見白城。”
西加爾看著竹取猶豫的神色,心裡覺得有把火在燒,他適時插口:“他很好。”
而希爵對他直接漠視,轉頭對竹取說:“哥,你答應過我的。”
竹取一愣,他伸手,撫摸著希爵細膩的側臉,少年恬靜的微笑,不再刻意遮掩的綠眸,他輕輕撫摸:“完,是你嗎?”他問得小心意義,生怕這一切就是幻境一場,風一大聲音一大,就吹散了氤氳的薄霧,吹散荒野的孤魂。
而此時,西加爾看著面前含情脈脈的兩人,他在心中嘶吼,哥哥,我才是千川完啊!我才是啊!你怎麼能因為我變了模樣,就認不出我來了呢?你怎麼就因為長得像,就對他好,你看不見我嗎?沒有綠色眸子的,就不是千萬完,不是你弟弟了嗎?
只是那畫面太過唯美,少年背影纖細而挺拔,竹取的眼神又太過溫柔深情,窗外光影婆娑,像極了記憶中某個齒輪撕咬,咔嚓一聲,便成就了回憶。
希爵一臉微笑,今早他只點了左眼的眼藥水,所以此時右眼綠色,又特意表現得十分失望的表情,當真與當年千川完一臉失望的表情,一模一樣。
空氣凝結,就算是陽光也透著嘲笑的冷意,而竹取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像是微風吹過竹葉發出的脆響,只是,只有西加爾知道,那又是何其殘忍?
你用如此深情疼惜的眼神,看著你對面的人,而讓你致死思念的我卻要站在這裡,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你含情脈脈的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尋找我的影子,親愛的,你要多麼殘忍,才能這樣懲罰我對你的逃避?
就在剛才,竹取望著希爵,他說:“好吧,完。”
簡單的三個字,擊毀的卻是某些人殘破不堪,搖搖欲墜的愛意。
“西加爾,你帶他去看白城,給他們10分鐘的時間,這段時間就由你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有什麼事情……”竹取沒有說下去,他又在希爵眼底,拿到了那份灑脫與坦蕩,就算是不像,他也覺得,這個人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情,心中莫名的相信。
“是。”西加爾低著頭,看上去只是表示一種恭謙,但其實,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地上那砸開的一團水嘖。
希爵道了聲謝,跟隨西加爾離開,門口時,竹取說:“希爵……”
“什麼?”
“以後不要再用眼藥水了,染色劑對眼睛終歸是不好的。”
希爵想說,那都是純天然無新增的,但瞭解這其中深意的某人,也只是笑了笑,“好。”他說完,便關上門。
連西加爾本人都不得不承認,兩人長得極像,當年他出現在那些人面前,就被人稱讚,因為希爵的身份,又因為他們長得像,所以他借那位神隱之子的光,那些人不敢把事情做得太過分,雖然索要也是有的,但是至少談不上當眾羞辱虐待,但後來神隱之子消失,他便成了眾矢之的,一個真正的提線木偶,在之後呢?
“想什麼?”
想現在把你眼球挖出來!西加爾惡狠狠地想,“請隨我這邊走。”他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希爵扁扁嘴,走到前頭,路上,越走越潮溼,好像沿著船艙下面走,大約走了三層的感覺,西加爾又帶著他沿著船艙直走,燈光昏暗,到處都是一件件鐵牢,裡面囚禁著宴會的“商品”,耳邊傳來微弱的抽噎聲。
“你們上哪裡找這麼多人?”
西加爾冷冷的看他,“我可以理解你這是在套情報嗎?”
希爵翻了白眼,覺得自己真是把西加爾徹底得罪了,否則這人怎麼一看他,就恨不得上來咬他幾口的感覺?“白城呢?”
西加爾指了指最盡頭的房間,“那裡就是。”
鐵門開啟,白城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似乎正在出神,他懶懶的側頭,一看是希爵的時候,當下跳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麼樣?杜澤來了,藍少加也來了,希爵……”他突然抬頭,看著一臉陰厲站在希爵身後的西加爾,露出一副戒備狀。
希爵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我沒事。”然後轉頭,對西加爾說:“西加爾,你出去吧。”
西加爾笑著舉起拳頭,“記住,你只有十分鐘。”然後低頭,認真地看了眼時間,“十分鐘後,遊戲就開始。”說完關門而出。
白城緊張的看著希爵,“休迷拉知道你在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