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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希爵開著車在一棟教堂前停下來,他下車,抬頭看著教堂頂端那巨大的十字架,十分虔誠的在胸前畫了個十字,然後朝內走去。

教堂是哥特式風格,但因為年代久遠,牆壁早已經殘破不堪,但薔薇與荊棘彼此纏繞遍佈在牆壁上,增加了些許生機,奇怪的是,這棟教堂遠離城市,地理位置十分偏僻,人員十分稀少,寬闊的廣場上是匆匆而過的教父聖女,卻不見路人與信仰者。

希爵似乎對這一帶很熟悉,熟門熟路的朝教堂走去,只是沒有走正門,而是透過側門走到了懺悔室,徑直走到最裡面的房間,拉上門,關上,裡面漆黑一片,彷彿此刻面對的真得是足以撼動世界的帝。

希爵依靠在木質的牆壁上,嘆了口氣,覺得有些哽咽與難受,他伸手,對著空茫的黑暗道:“張行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明明自己都無法自保,還裝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其實你只要拿出你三年來辛苦栽培的心意,拿出哪怕一個你幫我頂事的案例,甚至是前幾日你在酒桌上為我擋酒說話的經歷,我都會心甘情願的幫你,但實際上呢?

他真的不懂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了?以前覺得業務業務,那些陰暗的手段不堪入目的交易離他很遠很遠,但突然一天,睜開眼睛發現那些東西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想,這便是現實吧。

還能有什麼?

還能怎樣?

當你以為神離你咫尺之近會庇護你的時候,他卻在看你垂死掙扎,並樂在其中。

——所以,你只能成為自己的信仰。

學會自救。

他說:“我有罪。”

空蕩的環境裡,伴隨著漫長的沉默,隔壁暗間傳來一聲輕笑,那聲音不大,只是那笑意透著淡淡的寵溺與嘲笑:“你可坦言你的罪行,祈求神的寬恕。”

希爵笑:“我害怕選擇。”

“你不要害怕,因為我與你同在;不要驚惶,因為我是你的上帝。我必堅固你,我必幫助你;我必用我公義的右手扶持你。——賽41:10”

“也是,神無所不在無所不能。”

“……咳咳。”短暫的沉默之後:“迷途的羊羔啊,懺悔自己的罪惡,祈求神的寬恕吧。”

“有人因為我而受到牽連,我是罪人。”

“神說凡求你的,就給他。有人奪你的東西去,不用再要回來。”那聲音彷彿流水,又似落雪,透著一絲柔和,但又隱含著一絲冰冷:“他求你什麼?”

“□。”

“……”聲音短暫的沉默:“也可以這樣說‘不要把我對你的寬容當成你不要臉的資本’,寬容是一個人為人的品德,生活的態度,能用寬容影響到其他人,神會保佑他的。”緊接著便是咬牙切齒的解釋。

希爵翻了白眼,但唇角微抿,顯然有些興奮:“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誰。”

“伊薩卡,這次你不要管我。”

“你明明……”名為伊薩卡的男聲透著一絲挫敗。

“伊薩卡你知道有些東西……”

“——神說,與你同在。”

希爵微微一笑:“謝謝。”說完,他推開門,徑直離開,像來得時候那樣,悄無聲息,彷彿剛才的談話只是一場普普通通的禱告,彷彿誰也不曾見過誰,誰也不曾遇見誰,不夠路人一場,擦肩而過。

待希爵走遠,名為伊瑞卡的男子從隔壁走出來,他穿著黑色的教服,一雙翠綠的眸子透著一絲深意,望著希爵離開的方向,嘆了口氣。

神說,如喚吾名,吾即存在。

暮靄沉沉,總裁辦公室的燈光依舊閃亮,欒少俊坐在老闆椅裡,整個人沉溺在燈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正前方坐著的妄辭,此時正低頭吸著煙,耐心的等待著。

房間十分安靜,偶然會有紙張的脆響,過了些許時間,欒少俊將手中的名冊放回到桌子上,問道:“這就是這次‘盛宴’邀請的全部客人?”

妄辭答:“是。”

欒少俊指著最上頭“king”位置的“神秘嘉賓”,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妄辭聳肩:“如字面意思。”

“你不知道?”欒少俊認真地注視著妄辭,“還是不想說?”他細細觀察妄辭的神色,以及每一個動作,發現找不到任何情緒起伏之後,才道:“KING的位置這麼重要,你會不知道?”

妄辭起身,帶著一絲恭敬的笑意道:“薄荷的貴客。”